禾草讓人重新沏了茶水及果品,拿來一個小暖爐塞到萬英手裡。
“一路風塵,路上可好?什麼時候到的?”
“皆好,昨兒下午到的。”
禾草搖頭:“你也太膽大了,你哥哥本想派人去接你的,結果你自己來了。”
萬英微笑道:“咱家隔壁有一個車隊,那車隊的領頭與我哥哥相熟,他這次正好要到這邊來販貨,我就跟了來,之前我來邊關,也是托得他。”
“這倒還好,出門在外還是得小心。”
萬英看了禾草兩眼,隻見她黑鬒鬒的雲髻盤著,簪著花鈿,生了孩子後體態微豐,皮膚更加香細,眼角眉梢顧盼間蓄著溫柔。
“你現在真是好,孩子也有了。”萬英說道。
她不說還好,一說這事,禾草便想起一事:“你再替我多製些藥丸。”
“你那個時候拿了許多,怎麼用完了?”
“倒不是用完了,就是時間放長了沒了藥效。”當初若不是避子丸失了效,她也不會意外懷上安姐兒。
萬英笑道:“怎會,這藥可以放兩年之久,全是我晾曬乾了後,磨成粉製的,隻要不見潮不見光,便問題不大。”
“兩年?可是認真的?”
萬英點頭。
到了晚間,禾草披著襖兒,在帳下擁被刺繡,房門打開,帶進一絲寒氣,禾草瞥了一眼,男人的衣袂閃進沐間,接著響起嘩啦的水聲。
魏澤沐洗完從裡麵出來,走到床榻邊,踢了鞋入到被子裡,拿掉禾草手裡的繡繃。
“怎麼又繡起來了?壞眼睛。”
禾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看著他,拿眼往繡繃上遞了一眼:“你不看看我繡的是什麼。”
魏澤見她表情不對,將剛才的繡繃拿起,一眼看去,上麵繡著四個十分秀氣的字——無恥之徒。
魏澤聯想到今天萬英來過,再看她的表情,想她應是知道了,一時間有些汗顏和心虛,便放輕語氣:“娘子,這件事情……”
禾草盯著他,等他給她解釋。她真是信了他的話,以為藥丸失效才懷上的孩子。
她記得有一晚,做了個莫名其妙的夢,第二日一早,身上就有些不對勁,小腹脹脹的,身上也黏膩,合著全是拜他所賜。
魏澤吸了一口氣,臉上透出一絲可疑的紅:“這件事情……是我無恥,娘子說的對。”
禾草以為他至少會狡辯兩句,一上來就自認了,讓她心裡的氣無處發,問他:“是不是給我吃的東西裡下藥了?”
魏澤臉一正,忙說:“這是哪裡的話,怎麼敢給你下藥。”
“不是下了藥,我能睡不醒?”
男人認真說道:“可不敢給你用那些傷身的東西,就是一爐安神香,再加上你又喝了點酒,誰知道你就睡的那般沉,估計就是那晚懷上的,你自己還不是舒服得哼哼。”
禾草聽完麵皮飛紅,微腮帶怒,一把捂住魏澤的嘴:“你還說!”
魏澤悶笑出聲,拉著她的手把人拽到被子裡:“彆惱,就那一次,弄完我就後悔了,就怕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