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珠翠珊瑚花(翡翠碧璽嵌珠金魚簪),台灣省故宮博物院藏。“要不,咱假裝一下呢?”
阿蘭若瞪了他一眼沒接話,進忠的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眼界不高。
在後宮這一畝三分地上,進忠能混得如魚得水,左右皇帝的喜好,擺弄嬪妃也能手到擒來,但放到慎刑司的八大處裡,真的屁也不是。
單說收集情報,監察百官,統計稅收一事,進忠就得麻爪,更彆說想當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了。
可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回避皇帝是問題本源性的現象,他就生在這個思想落後的時代,讓他沒有這個可以意識到這件事情有錯的覺悟。
他在感受到壓榨後,雖然會反抗發表不滿,但最終歸宿還是被迫服從或消失。
現在的進忠看似走在倒反天罡的路上,其實隻是把效忠的對象從皇帝變成了阿蘭若。
這一切努力都是在錯誤的道路上,反對道路的錯誤。
他受製於三綱五常規定的社會框架,和帝製社會君統萬物的權力結構,並非那極少數領先時代思維的個體。
阿蘭若不能昧著良心譴責他,隻能罵這個時代有多差勁。
進忠見她動了氣,趕忙使出渾身解數去哄,虧得他有一張三寸不爛之舌。
阿蘭若還想呢,這舌頭要是能用在彆的地方,想來照樣也能把自己哄的飄飄欲仙。
“算了,不是時候。”
“額?不是什麼時候?”
“彆瞎問~”
不等皇帝宣召,太後突然要出宮禮佛,皇帝在宮裡憋久了也想出去走走,便與太後同行去了五台山。
真正想禮佛,為孩子祈求來生福報的皇後,卻被默契的忘在宮裡,日複一日的跪在寶華殿。
慧貴妃看見皇後不痛快,就覺得特彆開心,尤其家裡傳來富察馬齊要不行了的消息,更是喜不自勝,賞了鹹福宮上下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宮人們才不打聽因為什麼受賞呢,隻要知道主子高興了,便有賞錢拿就行。
等皇後知道了消息,也就沒往慧貴妃是幸災樂禍上麵想。
不過皇後是真的不擅長教養兒女,自從二阿哥夭折後,和敬公主再也不往鹹福宮去了,甚至在背後視慧貴妃為敵,就因為二阿哥沒了,而四阿哥還活得好好的。
由此可見其心性,實在被皇帝寵的沒分寸,又不得皇後嚴加管教,就這麼慢慢長歪了,還掰不正。
彆問皇後為什麼不管,那不跪在寶華殿,祈求佛祖垂憐,讓二阿哥再投胎回自己肚子裡呢嘛。
慧貴妃不能理解皇後的偏心,許是盼了太多年孩子,覺得無論生女兒還是兒子都是福氣。
尤其皇後自己就是個女人,卻瞧不起自己的女兒,說什麼不頂用,早晚要嫁人之類的混話。
前朝準格爾之亂又起苗頭,直郡王想出兵,無他,這位爺本就是好戰分子,再加上兒子太多,不打仗實在沒處撈軍功啊。
年紀一大把了,要是不趁著死前把兒子們塞到軍隊裡去,借著熱灶的香火情,讓皇上把貝子貝勒什麼的封一封。
真等人沒了,皇上鐵定翻臉不認人,能不能給自己追封個直親王都不一定呢,諡號就更彆盼著能有個好聽的了。
隔壁理親王府也是這麼想的,皇帝對待理親王一脈極儘苛責,尤其討厭提及‘大清曾經唯一的太子’這樣的字眼。
理親王表示理解,畢竟一個宮女所生的皇子,嫉妒正統出身的自己,實在太正常不過。
但是理解歸理解,你想廢了我可不行。
於是兩位一拍即合,皇上一回宮,就開始搞事情。
皇帝開始還想用今年甘肅、江蘇、直隸、滄州、湖南、湖北等地災荒為由,推辭國庫空虛呢。
奈何直郡王卻是早跟阿蘭若通過氣,今年的江南鹽稅已經一分不少的往京城送了,再有五天就到。
想說沒錢?領你親自去銀庫你信不信?
以前打仗的時候,直郡王都是穿著盔甲站在銀庫門口,盯著那幫戶部的人點銀子的,誰敢克扣一兩抬腳就踹。
去銀庫的路,比當皇帝的都熟。
皇上被逼的退無可退,就想拽富察傅恒出來擋擋。
可傅恒也想上戰場立功,好給姐姐更多底氣,還時不時就問一句‘我姐姐最近還好嗎’,給皇上弄得不厭其煩。
實在沒招了,就想叫禦史彈劾,莊親王和理親王結黨營私。
阿蘭若知道後,直接讓那個安排好的禦史,在上朝路上墜了馬。
這鬨著玩一樣的下三濫招數,這不明白他一個皇帝是怎麼想的,簡直給皇室丟人。
用這麼荒唐的理由回敬皇帝,也是為了惡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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