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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奈德看著自己的同伴抽回手,一圈魔法的靈光熠熠閃耀。“彆多事。”他提醒道,“鐵爪城的偵測站可沒有原來那麼容易糊弄。”
暗紫色的女巫掃他一眼。“命運會為我遮掩行跡。”她的聲音如此悅耳,麵紗在吐氣下輕輕浮動。
街道對麵,那個剛剛走過馬車道的青年忽然朝前栽倒。他在地上翻滾,雙手拚命在脖頸周圍抓撓。“也會扼住惡魔的喉嚨。”沒人看到他脖子上束緊的絲繩,有一頭牽在街道對麵穿鬥篷的女士手裡。
他漸漸不動了,窒息奪走了眼睛裡機警的神采。
羅奈德沒說什麼。到時候巡邏騎士趕來,會發現死者是個惡魔,然後一切就結束了。除了惡魔獵手,再沒人處理起這些垃圾的屍體會比他們更專業了。
比起一個蠢笨的小惡魔,他更在意海倫的魔法……和她的身材。這位高塔的命運女巫一身旖麗的前開口真絲長裙,領口圍著她那頂愛戴的紫黑色大鬥篷,一枚銀質搭扣懸於腰間。在透明得近乎隱身的圓水晶的重力牽扯之下,它短短的鎖鏈抻得筆直。她脫下了一隻絲襪,蕾絲的密林中露出捆束銀針的皮帶環。羅奈德發覺自己沒辦法把目光從那條僅剩的、緊貼肌膚的過膝網格狀布料上移開,即便隻有在它的主人邁開步子時,才能教人捕捉到腳踝上下的線條。
難怪拉森那個書呆子也會動心,他不禁為對方的眼光感到讚歎。
海倫·多蘿西婭是羅奈德看著長大的女孩,當初來高塔時,這丫頭還沒出生。羅奈德從未關注過她,直到灰之使死後聖者宣布將親自指導她神秘學的知識。那還是幾年前的事……而小海倫當時和羅瑪沒什麼區彆。羅奈德懷疑自己能夠忍受小獅子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海倫身上獲取了豐富的經驗。
為這份美麗,他再次提醒:“我們已經夠顯眼了,阿黛拉。”
“我不是阿黛拉。”女巫糾正,“你怎麼就不能記住淑女的名字呢?”
“那肯定是因為我還沒得到她們的親吻。”雄獅咧嘴一笑。
在這短短的交流中,已經有巡警過來查看倒斃的惡魔。海倫目不斜視,穿過人潮湧動的車道。每個與她擦肩的行人便也毫無關注,隻當走過的是一道平凡的影子。女巫們總有手段藏起自己的行蹤,倘若她願意給某個幸運兒注視,對方才就能巧合地發覺她的存在。原本隻要青年沒有率先投以關注,任誰也不能察覺到其邪惡的本質。海倫和羅奈德都清楚,他看穿隱匿魔法的能力來源於特殊的火種。
異樣的火種,被汙染的靈魂。“我不喜歡這兒。”這一次女巫重複時,羅奈德發自心底地讚同。鐵爪城是伊士曼的王都,混亂和喧嘩在這裡根深蒂固。放眼望去,到處是爭吵、叫喝和虛無的甜言蜜語。城中區要好得多,可最讓人驚異的恰恰是華貴彆墅與平民住所的區彆。羅奈德在到高塔之前生活在草原城市,他最愛的事是在酒館前為每個途經的美麗女人撥弄樂弦。然而這裡的酒吧前站著女人,她們並不很美,但體態儘顯,極富誘惑。羅奈德本不覺得凡人女性的好處,但在布魯姆諾特停留日久,他此刻寧願忽略靈敏嗅覺給他的信號。
“可你的同行喜歡。”他揶揄,“貝爾蒂也喜歡。豎琴座不比碎月更明亮,這預示著什麼災禍?不幸?看來在這裡你得更小心才是。”
“紮克利叔叔,難得你會對占卜感興趣。”女巫海倫早知道雄獅是個怎樣的人,對他言語的冒犯不以為忤。“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將看到你未來的妻子。她個性獨立又堅強,相信愛人對自己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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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太致命了。雄獅悻悻彆過頭,以示拒絕。
“願奧托祝福你。”海倫最終勝利地宣布。“我的預言一向很準,不騙你。我也能了解你。當女巫對某個人全然了解時,他的命運軌跡便一覽無餘。”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另一個聲音詢問:“我的未來會如何?”
羅奈德回過頭,見到使者在眾目睽睽之下拉開星之隙的門扉。他不禁吃了一驚。比他更驚異的是周遭的行人,他們在突兀的金色波紋前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驚嚇,兩排店鋪間響起一片尖呼。
“我的魔法失效了。”海倫一語雙關,“不管怎麼說,世界上總有我不了解的人。”
“先離開。”白之使說,“你有的是機會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