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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者的到來徹底讓局麵失控。考斯·盧埃發出一聲尖叫:“白之使!”好像彆人都認不出來似的。他隨後看向尤利爾,這下他總算能睜大眼睛了——事實上,是比正常狀態下更大。一種厭憎浮現在他的眼底,帶著所能展現出的最大程度的惡毒。真不知道考斯·盧埃如此強烈的情緒從何而來。學徒向他揮了揮劍,算做致意。
“看來港口的戰鬥結束了,主教大人。”艾科尼毫不猶豫,迅速將震驚消化。“神職者儘快撤退,十字騎士!攔住他們!”
守衛教堂的騎士衝上台階。使者踢飛鞋底的玻璃片,皺著眉頭問:“怎麼回事?”
“我遇到了一個比較容易說話的主教大人。”尤利爾歎息一聲,“還以為能讓他直接把艾肯找來呢。”
“我打亂了你的小算盤?”
“不。它本來也實現不了。這裡還有不好說話的人在,他的眼神可比考斯·盧埃好得多。”他猶豫片刻,“再給我點時間。”
第一個衝上前的十字騎士撞上了使者的魔法,直接摔下了樓梯。但使者居然也後退了一步。“先解除神術。”冰霜變成雪花消散,他立即脫離地麵,避開揮舞的長矛。
“我得研究一下這東西。”尤利爾抓住表盤一側突出的把手,讓過一名騎士的長劍。他一腳蹬在對方的胸口,盔甲的重量使騎士朝後仰倒。“這不是煉金核心!我不能拆了它,否則教堂擋不住跟來的黑巫師部隊。”
“他們本就擋不住。”
他說得沒錯。尤利爾一開始就是抱著這樣的打算。黑巫師在門前騷擾,隻要解決了神術基盤,教堂留守的十字騎士就無法妨礙他們。這是一舉兩得的辦法,神職者大都離開神術基盤的效用範圍去支援魚骨巷,留下來的人中十字騎士居多,他們受到的影響不大,完全能應付敵人——他原本是這麼想的,但隨後發現這裡做主的居然是銀頂城主教考斯·盧埃。
對尤利爾來說,銀頂城的神職者沒有一個值得信任:安德倫神父是個參與罪惡交易的夜鶯,阿茲比修士要為守密殺了他。艾科尼·費爾文不是銀頂城人,但他在那裡把尤利爾一劍送進了教會地牢,還讓羅瑪被洪水卷走。當地人或許會放心將教堂交給他,尤利爾可半點沒有信心。黑巫師部隊已經到來,雖然失去了結社惡魔的領導,但距離徹底潰散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而彆看考斯主教現在離不開神術基盤的保護,等守衛的騎士們顯露頹勢,他會跑得比誰都快,就像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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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大人已經不見蹤影,又一名騎士衝上前來,試圖砍他的腳。尤利爾彎腰架住劍,然後踩在這家夥的頭盔上。某個人的武器險些劃花表盤,學徒猛一發力,劍刃彈開,讓與他交手的這名騎士連連後退,將其撞到一邊。他們對他怒目而視。
你們應該顯露出愧疚。尤利爾想提示這些人,神術基盤是你們的東西,不是我的。但他沒開口。轉眼間,學徒再次忘記了導師的“教誨”,分心於腳下機械轉動的指針。
“趁著神術領域生效,繼續阻擋他們!”艾科尼催促,他已經發現敵人的異常。使者首次潛入教會時措不及防被神術發現,隨後他立即升空選擇用魔法轟炸,現在卻更換了作戰方式。“彆攻擊神術基盤!在它損毀前,我們還有機會。”
艾科尼·費爾文敏銳地察覺了關鍵。在教會裡,能被選作夜鶯的教士顯然不會是考斯主教那類貨色。或許他不會帶領十字騎士撤退。但態度和能力是兩回事,也正因為艾科尼是個夜鶯,他恐怕不擅長指揮隊伍。尤利爾的質疑可不是全無依據。在他們初遇時學徒就看出來了,這種事有例在先。
但也許他們撐不到和黑巫師打。平台的另一端,廝殺的樂章正在交響。十字騎士占據著絕對的數量優勢,大概有二三十人,他們在前任指揮官的鼓舞下企圖圍困先前絕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喬伊用斧子打碎一名騎士的腦門,從死人手裡奪過盾牌。另一人自他背後撲去,使者橫過防具,拿邊緣將他整個打飛到地板上,正好落在艾科尼身前。教堂的指揮官立刻拋棄了自己的身份,丟下大局和調動隊伍的特權投入了戰場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