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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輝議會是屬於人類的神秘支點,其權力和威望根植於強大的屬國。聖城讚格威爾坐落在北方的索德裡亞,但讓露西亞的命令在賓尼亞艾歐上暢通無阻的根本原因則是布列斯塔蒂克,這個賓尼亞艾歐大陸上唯一的人類帝國。尤利爾向來以祖國伊士曼為榮,但就算他也得承認伊士曼與布列斯塔蒂克相比,前者就像是後者的一個小公國。
“這時候真是霜之月?”他看著玻璃外的陽光,覺得矩梯似乎沒將他們送離流砂之國。不過這裡的人都不戴防風沙的網狀頭罩,取而代之的是絲綢和棉布方帽,雪紡頭巾、針織搭肩、毛領呢子和銅扣腰帶。布列斯人的衣著搭配與伊士曼人較為接近,樣式卻更大膽、更新穎,條紋圖案更豐富。色彩熱情明亮,充滿勃勃生氣。“我覺得更像是繁花之月。”
“露西亞眷顧這裡。”約克回答。
表世界的布列斯塔蒂克也是露西亞的教國,比普林和熱土丘陵更遙遠。但尤利爾對它的了解僅此而已,他不知道表世界鄰國信仰的露西亞與諾克斯有什麼區彆,也沒讀到過北方的遊記。聖城之行局限在聖堂的客房和藏書室,儘管會麵代行者時的宮殿陳設極奢,他也沒心思關注。布列斯不同讚格威爾,他們沒有任何限製。這裡更像是旅程的真正開始。
距離穿梭站最近的城市是布列斯的核心,“黎明之都”瑪朗代諾。絕大多數通過矩梯來此的乘客的目的地都是這座帝國都城。尤利爾隨人流走出穿梭站,神秘支點與凡人帝國的環境落差頓時體現出來。偉大的帝國依然不屬於神秘領域,雖然比起伊士曼,布列斯塔蒂克已經足夠讓人感受到神秘的氣息了。
索倫成了向導。布告通知,這裡的矩梯隨後會封閉指環寫道,想要中轉去蓋亞教會的總部,最好走未登記的私人矩梯
“走私矩梯?”尤利爾直皺眉頭。
那隻是其中一種用法。你又不是布列斯政府,關心這些乾嘛?黎明之都曾是對抗邪龍的前線,戰爭後遺留下來的通道數不勝數,到現在為止也隻有皇帝的宮殿確保清理乾淨。要麼你回高塔中轉
學徒敬謝不敏。他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先知。何況連高塔屬國也免不了出現這些非法行當,死角巷的煙葉不就是這麼積攢出來的?
矩梯到城市距離隻有不到六百碼。瑪朗代諾的高牆橫亙於原野之中,城齒在夕陽下呈玫瑰金色,帝國的衛兵兩人一組,從後麵的殺人孔向外窺視,巡邏騎兵隊則在石垛和箭樓的陰影中穿梭,手執鋼鐵武器。
城牆布滿了令人驚歎的魔紋石刻,圖案線條在豐富龐大之餘,保存了相當程度的藝術性。攀附石牆的植株隻能長到膝蓋,因而覆蓋石牆的除了神秘,便隻有歲月的痕跡。聖白之城卡瑪瑞婭的破敗城牆在細節的雕琢上彆具一格,但瑪朗代諾擁有磅礴厚重的氣勢,是千年前整個諾克斯神秘領域的傑作,秩序銘記大同盟的抗爭曆史的豐碑。尤利爾站在傷痕累累的石牆下,想象著深淵軍團在堅壁前铩羽而歸,留下人間地獄般的慘烈景象。
“在聖米倫德大同盟成立前,這裡又屬於誰呢?”學徒問。
“當然是先民。”約克指了指城牆上一處較大的瘢痕,深灰色的粗糙表麵被風雨拋光。“那就是先民時期留下的戰爭痕跡。黎明之戰期間,同盟派人修補過城牆,但很快它又開裂了。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這樣。”
通往城內的道路十分擁擠,沒想到進了城後還是這樣。尤利爾意識到周圍都是同一個傭兵團的冒險者,衛兵更仔細地檢查他們,以至於堵塞了城門好一會兒。身後拉車的兩匹馬仰起頭,不耐煩地對天空噴氣。遠光之港平日裡也這麼繁忙,不過那裡的馬車和坐騎的道路不局限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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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沙特艾珀?”多爾頓從陰影裡鑽出來。他不厭惡陽光,但也不喜歡暴曬。顯然他提及的傭兵也是同樣。前方車架的油布下坐著名冒險者,他懷抱七弦琴,靴子神氣地搭在木板上。
約克朝後張望一下,接著告訴他們:“這些人是回形針傭兵團。”
“你看錯位置了。”暗夜精靈指出。
“不是沙特。我看到了法夫坦納的風語者。在那兒。瞧見沒?”
尤利爾順著他的指頭找到了目標。隊伍漫長又雜亂無章,但對方實在太過顯眼,就像身邊的橙臉人約克一樣,教人沒法忽略。“風語者”是個霧精靈,他披著一身皮甲,背起樣式古怪的長弓,握臂上係金、灰、紅三條細細的布帶。索德裡亞的防沙頭巾遮住整張臉孔,儘管如此,他的尖耳朵和迅捷優雅的姿態依然與周圍格格不入。
風語者的手指與常人無異,因此不會是自然精靈。不過法夫坦納一向與世隔絕,導致霧精靈在諾克斯比卓爾還要罕見。野精靈則不同。隻是尤利爾在伊士曼見過法夫坦納的使節,“風語者”鬥篷上的雲霧圖案與使節團的旗幟十分相似,這足以證明對方的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