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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剛抬起手,門就開了。一雙眼睛戒備地四處張望,隨後才給他讓開通過的位置。
“我還沒敲呢。”他放下手,“你一直盯著外麵?”
“沒有。”對方撒謊,“隻是湊巧,我剛要出去找東西吃。”
“最好彆去。過兩天你的同族會派使節來瑪朗代諾,詹納斯,你可以同他們一道回蒼之森。”
“你乾嘛幫我?”
因為我們是同類。尤利爾想起結社那套兄弟姐妹的說法,但知道他不會領情。這是先民的時代,初源還沒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也是湊巧,我最近受過你的同族的幫助。”
對方明顯不信。“感謝希瑟。”他乾巴巴地說了一句,“也感謝你和你的巧合。但你身上的酒味太重了,尤利爾,你會把鼻子靈的家夥引來。”
“我以為你在說自己。我身上壓根就沒怪味。”在夢裡喝酒有什麼味道?尤利爾從沒想過。他可以想象自己在喝水,或者果汁咖啡,隨心所欲。
自然精靈詹納斯後退兩步,躲進房門。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通風孔被木板釘死,隻有屋頂的破漏沒法堵住。陽光照亮一角橫放的衣櫃,裡麵的被單和稻草隱約可以瞧見輪廓。雜物在狹窄的空間裡堆疊出深淺不一的色塊,兩條魚的骨架沐浴在細細的光柱中,好像它們的靈魂正在升天。
他的眼睛在微光中呈碧藍色,尤利爾注意到,這讓他感到一絲熟悉。喬伊也有藍眼睛,但沒這麼淺,也沒這麼澄澈,更沒這麼情緒豐富。他的眼神令人感到寒冷,而非這麼鮮活。尤利爾覺得他認識一個有這樣的眼睛的女孩,她的頭發和服飾永遠複雜得要命,但也讓他印象深刻。我怎麼會想起她?學徒很快意識到自己在走神。夢裡似乎出現了某些奇特的成分。
“你去酒館了?”詹納斯問。
“你同伴的消息就是這麼得到的。回家後就彆再來奧雷尼亞了,這裡你恐怕適應不來。”
詹納斯厭惡地瞪著魚骨:“一點沒錯!我隻是在修剪窗台上的盆栽,就這樣,我每天都得這麼乾。結果到頭來卻要在刑場上送命。你的魔法不會被識破吧?”
“帝國皇帝相當於你們的蒼之聖女,要是魔法被看穿,我就得當場陪你送命。”沒價值的問題,但如果尤利爾不回答,詹納斯恐怕會提心吊膽一整天。“我也沒法幫你什麼,隻能這樣。”
自然精靈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你已經救了我的命,還幫我回家。”
我什麼也沒做到。他不知道自己死在一千年的瑪朗代諾,屍骸的灰燼灑在異國他鄉。尤利爾知道詹納斯永遠回不去蒼之森,他的想象和織夢魔法能在多次往返後篡改夢境,卻無法改變千年前的曆史。這是個夢,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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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你可以自己去找聖瓦羅蘭的使節嗎?假如我不在的話。”
詹納斯畏懼地搖搖頭。
“用你的魔法試試。”尤利爾說?“我記得它能讓你變成另一個人。”
“可我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可以戴頭盔。”尤利爾建議。這是他每次避開錨點最好用的辦法,可能喬伊在麵甲下從不覺得熱罷。“要是有人逼你摘頭盔,就給他看看臉上的傷疤,越可怕越好?總之得教他自己把你的麵甲扣上。”
詹納斯驚奇地眨眼睛:“好主意。我不用維持魔法太久?還能光明正大的遮住臉。我早該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