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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清了清嗓子。“你向諸神發誓,杜伊琳,祂們知道你麵臨生死危機,祂們會原諒你。”
女信使狐疑地轉過臉:“原諒?奧托還是蓋亞?我是高塔的信使,也是高塔的騎士。”她又露出傲慢的神色,“奧雷尼亞可沒有怕死的騎士。”
但怕痛不在其列,是嗎?“那你反而會受神明責備。因為你發誓的對象是諸神,不是三神。諸神包括希瑟,生命與森林之神。”
一片沉寂。拙劣的借口,我不可能同時演好一個傳教士。然而杜伊琳沒再反駁。她甚至沒看學徒,專注地用手指在椅背上劃來劃去。尤利爾以為會迎接嘲笑,奧雷尼亞沒有希瑟的位置,蒼之聖女也不喜歡杜伊琳,可什麼也沒有。沒人改變神色,沒人出言挖苦。連喬伊也一樣。
“我來趕走‘黃昏之幕’,並非針對所有初源。”高塔信使開口了,“他們是預言中的毀滅者,將為奧雷尼亞帶來可怕的浩劫。”
尤利爾並不意外。
克洛伊是占星師的高塔,如今先知並非聖者,但依然是奧雷尼亞的國師,依然是先知。他是命運的代行者,遠比後世光輝議會的康尼利維斯更有力量,群星是奧托的回答,而露西亞無論白天夜裡都不說話。阿蘭沃在碎月的統治之下,森林種族向帝國臣服,守誓者聯盟還是原野上零散的非人部族,皇帝的更替不能讓國家動搖,彆說區區一個“黃昏之幕”了。隻有秩序,隻有諾克斯的動蕩能影響到奧雷尼亞,這個先民時代唯一的、最輝煌的人類帝國。
“那高塔不該派你來。”喬伊斷言。
杜伊琳被激怒了,“我是克洛伊最出色的信使!有史以來!你這無禮的亞人雜種,連維隆卡親王都不敢這麼侮辱蒼穹之塔。”
“你不了解侮辱的含義。”波加特咕噥一聲,“偉大的親王殿下,銀歌騎士的軍團長大人,他喝醉了能專門跑去大教堂的洗禮池大吐特吐。多虧你們占星師住得高。”
“不過團長大人酒量驚人,一般不會喝醉。”雷戈補充,“我是說,離開帝都前,那是唯一的一次。”
這話顯然不能安撫杜伊琳。“不可理喻。”高塔信使的椅子咣一聲磕上地板。的確如此,尤利爾眨著眼睛,覺得勝利者和高塔信使的真實情況都在印象中刷新了。
“好吧,迫在眉睫的死期到來前,不妨花時間說說正事。先知預言了何等浩劫?”
“我不知道。”杜伊琳悶聲說,“總之和那些該死的初源有關。阿蘭沃不禁止結社成立,但……他們一般不會來奧雷尼亞惹是生非,傑恩最初在當地傭兵中尋求幫助,沒想到和他們搭上了線。”
“傑恩·赫瑟是領主之子,有必要找傭兵幫忙麼?”雷戈提出。“莫爾圖斯不是阿蘭沃堡城,附近可沒有地下種族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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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之子才需要,侄子就不用這麼麻煩。老領主死了,沒來得及指定繼承人,他的兒子們正在爭奪遺產,尤其不放過最珍貴的領地。”波加特給出了答案,“你很少出門,雷戈。這已經是不新鮮的消息了。”
“恐怕接下來我依然不能出門。”
“沒錯。”喬伊開口,“你留在莊園,繼續你的任務。波加特,佐曼與你一同行動,確保周圍沒有夜鶯窺伺。一旦發現不懷好意的家夥,不用審問,就地處決。”
“抓住投毒的人更重要,長官,莊園裡沒什麼值得守衛的。斯特林大人的地下室足以支撐,聖女大人也可以隨我們……”他的話戛然而止,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尤利爾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那些蟲子醒過來了,正在老騎士的體內肆虐。但與奧庫斯不同,如今他們早有準備。“……一同行動。”他深深吸氣,長胡子一陣顫抖。“看來不行。但神秘度的震懾對它們有效,雷戈?”
“我一直這麼做呢。”聖女的守衛回答。難怪他迫切地想從杜伊琳嘴裡撬出情報。“敵人肯定會回來偵查情況,長官,我們最好先應付它們。不管怎麼說,這總比分散力量強。”
喬伊沒同意。“尤利爾和我去找傑恩·赫瑟,他沒吃午餐,而且是神職者。神術是這些阿蘭沃的特產的克星。”其他人麵麵相覷,顯然沒聽過這個說法。不過根據尤利爾在地下室的觀察,聖誡術應付蟲子的確效果非凡。“佐曼,你肯定也會神術,大廳裡的凡人交給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