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輕垂眼瞼,眉宇間凝聚著深深的思緒,仿佛時間在這一刻放慢了腳步。良久,她終於啟唇,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其實……當時【混元戮天劍陣】自爆後,芙靈仙帝留下了陣圖。”
“什麼?”雷天嶽聞言,神色驟變,震驚之餘,一抹難以抑製的激動悄然爬上眉梢。
他心中激蕩起萬丈波瀾,思緒如電,瞬間勾勒出一幅壯闊圖景——若能將那傳說中的【誅仙劍陣】與眼前這神秘陣圖巧妙融合,定能創製出前所未有的驚世劍陣,成為他手中最為鋒利的底牌,足以撼動乾坤,逆轉風雲!
“戮天、罰罪、焱焚、震世。”紫凝也深吸一口氣,胸前起伏不定,沉默片刻後道:“看見那兩座山了嗎,四劍便在山中,當時奪取玄陰玉玨控製權,也隻是借了劍意,連我也不能驅動。待你實力到達萬裡海後,便可以去看看。”
雷天嶽一怔,果然見不得人啊,玄陰玉玨埋藏的秘密太多太大。若泄露出去,諸天大能皆會找上他,尤其紫凝定然還有彆的秘密,否則怎會一直留守其中。
但雷天嶽並未聲張,也能看出,談及到此事時,紫凝有些淡淡孤寂感,於是便不在此話題糾纏。
話鋒一轉,嗬嗬一笑道:“今日以【迷天混沌】拖住血炎族,最後多虧你留下的‘幽玄雷炎珠’,才徹底就後患解除。”
“往後有機會,我便將‘幽玄雷炎珠’鍛造之法傳於你,”紫凝道,“不過今日觀你遁走,缺一門身法神通。”
“身法神通?莫非騰雲駕霧之法?”
“你忘了,金色手環中有《無所從來》的身法神通,還有‘參合輿圖’。”
雷天嶽抬手看看金色手環,隨手一擺,將卷軸浮現而出。
“真的很奇怪,母親為何要留下這些東西?是在指引我對抗背後布陣人?”
“不知,但你的母親一定還活著。”
“我也在想,母親與煞天獄必然相互敵對。”雷天嶽轉而一笑,道:“能讓我們入陣,便是好陣,我很期待破陣而出的那天。”
紫凝淡淡道:“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將我引出,此次,既然出來了,就想看看這世間百態,再無其他目的。”
說著紫凝嘴角微微一抿,似是在笑,瞬間看癡了,這是他與紫凝相遇以來,第一次見她的笑,儘管不知到底是不是紫凝的本意,但雷天嶽相信那就是微笑。
片刻後……
“那便放手一搏,即便將來我身死道消,即便……”紫凝回眸中帶著溫情看向雷天嶽,沒有繼續往下說。
“怎麼?”
紫凝搖搖頭,道“唉……也沒什麼,就突然感慨一番。”
雷天嶽見紫凝神情再度低落,目光灼灼,斬釘截鐵脫口而出:“看儘世間無足輕重,行之昭昭暢遊乾坤。”
雷天嶽此話一出,紫凝一怔,細細琢磨喃喃細語道:“行之昭昭,光明磊落無所掩飾行走世間。”
“不錯,你不負這世間眾生,為何要遮遮掩掩躲避,不必有愧於心,雖然不知你到底為何躲避,但你我依然在一張……咳咳……一條船上,結果無非好壞兩種情況,一路走去便是世間百態。”
關於紫凝的秘密,雷天嶽一直未問,雖然有時候在言語上調侃幾句,但心底裡很多的還是敬重。
良久後,紫凝呆望著雷天嶽,嘴角再度不自覺地彎起弧度,這次是她發自內心的喜悅,讓她閉塞的情感也豁然開朗。“既然如此,那便開始你的修行吧,我很期待行之昭昭的那一天。”
雷天嶽嘿嘿傻笑,拿過《無所從來》的卷軸,“這身法如何?你看了嗎?”
“我看過,確實堪稱極品身法,其中步法更是精巧,可惜隻是上部。”
雷天嶽聽得紫凝給予如此高的評價,決定嘗試一番。
“這段時間,你教我【天元陣道】,我在山中為你搭建一處練習身法的場所。”
雷天嶽眼睛一亮,點頭認可,調侃道:“‘同床共技’……談經論道……”
“《地藏冥書》與《九玄雷煞》也不可落下。”紫凝捋過遮擋在眼前的發絲,秀眉微蹙道:“‘同床共技’?為何總感覺怪怪的?”
“呃……”雷天嶽一手扶額,道:“沒有啊,這……很正常啊……”
說著,雷天嶽趕忙打開卷軸,裝作仔細查閱,不時還念念有詞,皺眉思索。
而紫凝先為雷天嶽大概闡述卷軸中的要點:
“這門身法神通《無所從來》分三步:‘靈虛步’小挪移,一步踏出千裡遙,匿影藏形。
‘量天步’大挪移,步挪逍遙任我遊,歲破虛空。
‘乾坤一步’大騰挪,萬裡虛空一念間,無所從來。”
雷天嶽乍一聽,劍眉上揚,怔怔出神。良久後,麵露喜色喃喃道:“匿影藏形、歲破虛空、無所從來。”
“不錯,這正是《無所從來》的精髓所在,而能達到‘無所從來’之境,在對敵時,有莫大的便宜,無論對手如何攻擊,都不能觸及你一發一絲,可在千鈞之際巧妙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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