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沒回老家的,彆人又不行,藥這個東西就算捎回去,看不懂說明也不敢用。
那個村裡識字率還達不到百分之二十,更彆說能看懂藥品說明書的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小老四給顧學義打來電話,“回來把自己的兒子拿走,要不一年給兩千的生活費,不然我不會考慮把他放在老家。”
顧學義握著話筒半天沒說話,這個口氣,這個說話的態度,還是他辛苦養大的弟弟嗎?
顧學義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他不喜歡執著於這些沒有意義的過去。
既然小老四不讓顧漠北再放在老家,他拿走就是了,他的兒子他應該養。
這樣也不用顧及母親的各種借口了。老人有時候固執的讓他沒辦法,不然……。
他就是這樣,在那個家裡像隻老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似乎成了習慣。
既然弟弟們都硬棒了,不需要他了,他就離遠一點。
再說顧漠北不是他想放老家,是因為老媽呀!
爭論這些又有啥意思,自己的兒子自己帶就是了,顧漠北已經十歲了,也該放到父親身邊了,不然真讓沈玉寵成個人人討厭的小霸王了。
顧漠北這兩年也沒少闖禍,去年在大路上跟幾個小夥伴追著玩鬨,被手扶拖拉機撞了。
當時沒看出有外傷,顧漠北也嚇壞了,自己爬起來跑了,後來肇事者追到家裡,沈玉也大意沒帶孩子去醫院做檢查。
過了一段時間發現顧漠北走路姿勢有點彆扭,右腿有點瘸,不仔細看也發現不了。
不知是腿撞壞了,還是髖骨那兒有了點小傷,孩子走路姿勢有點變了,也不影響啥,沈玉還是沒在意,留下了點終身傷。
顧漠北特調皮,沈玉根本管不了,領著弟弟妹妹們爬坡下水無處不去,隻有大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出的。
因為鑽狗洞,頭上染了皮膚病,頭發一片一片的沒了,還像賴瘡,把沈玉愁壞了。
天天唉聲歎氣領著到處去看醫生,就怕成禿子,一輩子都受影響,但一直不見好。
後來一個貨郎見了,告訴了沈玉一個小偏方,用香油拌鞭炮裡的火藥塗抹,一次就能除根。
不是貨郎這個偏方,還不知要折騰多久呢?
顧漠北欺負老牛,臉蛋上也被牛角劃破留了一道疤。
總之顧漠北是貓狗都嫌棄,家裡的小白狗最討厭顧漠北,一見他就凶巴巴的對著他狂吠,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
可見平時顧漠北是怎麼欺負小狗的,記仇都記成這樣了。
顧漠北身上發生的事兒,沈玉都嚴嚴實實捂著,沒讓顧學義們知道,就怕兒子把孫子領走。
沈玉也拿顧漠北沒辦法,罵,顧漠北不聽,打,又追不上,往往她在後麵拿著一根木棍追,顧漠北在前麵跑,還喊著:“死阿奶,死阿奶,你追不上,嗨嗨,你追不上。”
沈玉氣的鼻孔冒煙:“土匪,土匪你等著,回來我不把你腿打斷。”
然後沈玉一天也見不到顧漠北的影子,又各種擔心,滿山滿坡的找。
沈玉也想讓顧學義把顧漠北帶走,真怕這孩子整天在外麵瘋,萬一出點事兒,她這個奶奶不好對兒子交代,可又怕後媽虐待。
這幾天沈玉心裡很矛盾,五味雜陳,吃睡難安,頭疼的越來越厲害,大把的吃安乃近。
小兒媳婦還是那麼陰陽怪氣的,恨不得把她連帶著那幾個孫子馬上追出這個家。
現在顧學青聽媳婦的,要把顧漠北和她都趕走,沈玉絕不會離開,這是她的家,她也想護孫子一輩子,可她的一輩子已所剩無幾。
沈玉一直沒明白一個道理,她無底線寵溺的越多,顧漠北以後生活中遇的艱難越多,這是一個正比的問題。
趁現在還小,還能糾正,讓孩子父母教育,還不晚。
顧學義馬上動身回了老家,這個時候的顧家已不是十幾年前的顧家了。
那時候兄友弟恭,團結和睦,雖然很窮但大家都為能吃飽肚子努力著,日子過得開心。
現在溫飽問題解決了,個個心裡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尤其這兩年顧學義在外麵掙錢了,讓弟兄們羨慕不已。
顧學青娶了一個他阿媽相中的媳婦,但日子卻過得不好,因為沒錢,小兩口天天為錢雞飛狗跳。
媳婦是沈玉喜歡的當地人,也有幾分姿色,卻是四個哥哥下盼來的丫頭,公主級彆呀!
一天沒零食就大哭大鬨的人,以顧學青的收入如何滿足?
顧學青就想從顧學義那兒撈點,沒想顧學義寧願把兒子拿走也不給他錢。
這步失算了。
這次沈玉沒有強留顧漠北的實力了,顧學青也不允許,但丫丫還是沒給,丫丫已經七歲了,會打醬油了。
沈玉說:我有個頭疼腦熱的,丫丫也能給我遞口水,老人說的甚是淒涼,兒子們也不好反對。
娘養大了兒,兒卻養不了娘老。
沈玉固執的認為,她應該跟著小兒子生活,並且把她用了一輩子的破家具都留給小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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