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士誠罵了一句永康,對著怨氣衝天的表妹,尷尬說道:“為兄也沒想到,那狗東西居然沒被刺死,也沒想到永泰居然去仁和府吊喪,更沒想到聖上也會去了仁和府!”
自己一再小心,但還是出了紕漏。
要不是永泰得意忘形,貓哭耗子去仁和府吊喪,哪會惹怒大昌皇帝把罰跪太廟的時間延長?
要是九皇子那個窩囊廢真被刺客刺死,豈不是更好?
假如他僥幸脫險,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又與自己無關。
我一再叮囑,看好你那寶貝兒子,彆讓他在這節骨眼上生事,可你們聽了嗎?
夏士誠也是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回到家隻有虐瘦得就像枯竹一樣的發妻來泄氣。
這不,發妻借著還願,住廟裡去了。
這才又把一身肥膘的小妾,重新喊到身邊供他繼續消耗餘火。
“最近,聖上連我都防了,西郊登山賞紅葉,又讓皇子們競獵的事,這我知道,但聖上暗中派人清理那片山的動作,我是事先一點都不知道,此事之嚴密程度,其他皇子們對此也都是一無所知的,要不,怎會鬨出那麼大的笑話來,又讓那狗東西得了個老實誠懇的好評!”
夏士誠感覺到,還是有一批人誓死效忠大昌皇帝的,不然清空幾座山那麼大的動靜,怎麼會進行的如此隱秘?
如果這些人一如既往效忠大昌皇帝,那麼,以後打探消息的難度就會更大。
但是,他聽到在攬月台上發生的事後,他的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也是,既然永泰沒參加競獵,你隻是個跟著觀賞秋景的陪客而已,乾嘛非要多嘴說些針對那狗東西的話?”
夏士誠知道,要是祥妃沒有多嘴,去借機說永康不適合去雁門關的那些屁話,大昌皇帝也就不會把矛頭指向這邊,有那個見縫插針,又自以為是的虞妃,去招惹大昌皇帝就足夠了!
難道,觀看虞妃挨捶,不比登山觀賞那些狗屁秋景還香嗎?
明眼人都察覺出來此中有詐,鎮國大將軍府上霍家那丫頭,難道武功方麵還比不上十皇子永昱?
霍家丫頭都空手而歸,單單你那個蛋毛都沒長齊的永昱,就偏偏獵了一頭熊回來?
還在大昌皇帝麵前,唾沫四濺地吹噓他獵熊的驚險和勇敢。
這就說明,虞妃母子,已經蠢到家了。
可這個該看好戲的節骨眼上,你抽哪門子筋,趕著湊上去規勸皇帝,不要讓永康那狗東西去雁門關。
你說,你都也蠢到這份上了,還有臉跑來我府上大發牢騷?
肚裡罵過祥妃無數遍的夏士誠,悻悻地瞪了小妾一眼。
這一眼,驚得夏墨林她娘就差點尿褲子。
這兩天,夏士誠這老東西,為了泄心裡的邪火,沒少變著法子掏騰她,想起那些令人羞憤欲死的手段,她就渾身發抖。
夏士誠思索一番,說道:“記住,眼下千萬不要招惹那狗東西,聖上已經答應他去雁門關的事了,而且,還讓董慶堯教他帶兵的軍事學問,萬一碰到那狗東西,還要假裝示好!”
“示好?”
這話出來,永泰立馬就繃不住了,咬著牙說道:“自從太子自殺後,這狗東西就是我的災星,見他一次,我就倒黴一次,好處都讓他得了,我倒是次次受罰,處處挨打的出氣包了!不殺他,算他走運,要讓我對他示好?呸!辦不到。”
說起永康,四皇子永泰就恨得全身的骨頭都癢。
現在他才明白,永康那狗東西,表麵上慫得要死,給人下套挖坑,那可是套連著套,坑套著坑的。
眼看這狗東西快要完婚,然後就開赴雁門關。
不行,不能就這麼忍著,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混賬,聽你表舅的!”
還是祥妃沉得住氣,牢騷歸牢騷,埋怨歸埋怨,但在決策上,還是覺得該聽表哥夏士誠的。
麵對四皇子的固執,惹得祥妃也責罵起兒子來。
夏士誠沒好氣地狠瞪永泰一眼,但又拿出十足的耐心,搖頭道:“九皇子去雁門關,已經成了事實,聖上對他,已經抱有很大的關愛,無論以後如何?尚不得知,但眼下,招惹他,就是自己找死,這個,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麵對斥責,永泰低頭不語。
夏士誠又道:“你能做的,就是見了那狗東西時,哪怕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但表麵上還要親熱一些,好讓聖上看到,他的老四兒子,和他的老九兒子,雖然有些小摩擦,但終歸是兄弟手足之間情義存在的。”
說得口乾舌燥的夏士誠,茶都顧不上喝一口,耐心地給四皇子永泰,細致地分析著這其中的利弊。
眼下,既然定了九皇子永康去雁門關的事,那麼,大昌皇帝的視線,也會對永康多產生關注的。
這個時候,動任何的手腳,都是把不疼的指頭,往磨眼裡塞的愚蠢做法。
假如,再像以前那樣找茬,純屬是找死!
“好吧!”
永泰一臉沮喪,點點頭說道:“那我就暫時忍著,讓那狗東西得意上一段時間!”
夏士誠微微點頭,這才端起眼前已經冷了的茶湯,一口氣灌下肚後,又把視線,投向祥妃。
“還有你,千萬不要畫蛇添足,就當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說完,又喝了一口小妾及時添上的茶湯,又繼續說道:“當然,彆人找茬更好,咱這邊不摻和,如此一來,惹得聖上收拾掉幾個皇子,咱的競爭對手不就少了?”
一句話說得祥妃心裡豁然開朗,神情也不似剛來時那麼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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