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一陣猛咳，貪婪地呼吸了幾口空氣，標誌性的賤笑又重新掛在臉上。
“每次都來這麼一下，有那功夫，早挖一半了。”老乞丐順了順脖子。
“每次？”
“那不重要，彆愣著了，挖啊。”
“你怎麼不挖？”對於老乞丐的胡說八道，鐘夜似乎有點習慣了。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又是殘疾人，得挖到啥時候去，再說尊老愛幼，你可有點愛心吧啊。”老乞丐就地一坐，儼然一副大爺姿態。
就像誰不是殘疾人似得，鐘夜沒好氣地拿起鐵鍬開始挖坑，心說今天我要是拿不到一千萬，這個坑就是你這老王八蛋的墳。
一會兒功夫，足夠一個成年人躺入的淺坑就挖好了。
“看看你乾的這活，草坪都鏟碎了，和狗啃了似的，躺進去！”老乞丐一陣指手畫腳。
鐘夜正要還嘴，卻被老乞丐拽得一趔趄。
鐘夜大驚，猛然甩開老乞丐的手，手中鋼管微微上抬，驚疑不定地“看”著老乞丐。
雖說自己沒有防備，但也絕不是普通人能拽得動的，而且剛剛這老乞丐都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自己居然沒反應？
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鐘夜早已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隻要陌生人觸碰他，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會做出閃避的動作。
潛意識裡已經信任他了麼？怎麼可能？不過才見了兩麵而已。
正在鐘夜胡思亂想的時候，老乞丐拿起鐵鍬嘭的一聲拍在地上“快點躺進去，磨嘰。”
鐘夜滿是戒備的躺下，渾身肌肉緊繃，雙腿微曲。
老乞丐一鍬土填下，小土塊飛濺。
“呸，你丫濺我嘴裡了！”鐘夜坐起大罵。
“躺下，這點土算什麼，你以為一千萬那麼好掙啊。”
老乞丐填好了土，在鐘夜鼻孔處留了兩個呼吸的小孔，又把草重新栽了回去，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完事。
“可累死我了，真不是人乾的活，記住，站在你左手邊打球的那個矮子就是你要殺的人，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他就會來。”
老乞丐扛起鐵鍬離開。
鐘夜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心裡感覺挺荒唐的。
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地信了這老王八蛋的話了？
有心想站起來走人，可又想到那一千萬的酬勞。
萬一是真的，妹妹這幾年的治療費用就不用愁了，自己也可以回家休息幾年。
就等上一個小時，要是等不到人就去找那老王八蛋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