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鬆開她的胳膊,靜靜的盯著她。
此刻她全然沒有嫵媚姿態,有的隻是惱怒和不甘心。
男子看她半晌,轉身又開始收拾東西,收拾好了以後拿了包袱欲走。
容歸過去拉住了他的胳膊,語氣有些急,“東家,我隻要你一句話。”
她見男子頓步繼續道:“當初你救我,給我棲身之所,教我武功,後來又捧我做鳳鳴閣的花魁。隻是為了讓我做你的眼線,對嗎?”
男子不言語,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容歸見狀輕嘲一笑,後退了兩步,“讓我占了花魁名頭,卻不允許我侍高官,踏高門,讓我困在這鳳鳴閣無數個春夏秋冬。”
她見男子無動於衷突然低喝,“你和當初那些要我死,將我棄如敝履的人又有何分彆!”
容歸一行清淚從眼角滑下,轉身就要出去,走了兩步停住了,欲言又止,好半天後始終沒問出埋在心裡的話。
男子見她離開,目光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隔牆之後,一時間,竟然提不動步子了。
不一會兒就聽見容歸和她的丫鬟說,“告訴孫媽媽,馬上去把我的木牌掛上!”
丫鬟一驚,小聲詢問,“容姑娘,你不是一直都不願意……”
“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容歸難得發了怒,一掌拍在桌子上。
丫鬟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點頭,“好好,我這就去告訴孫媽媽。”
容歸見丫鬟走後,起身將自己衣櫃裡麵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沒有一件順眼的,又將它們全部塞回衣櫃裡。
聽見身後暗室傳來聲響,容歸氣的走到窗邊,不想去看。
身後有人站過來,容歸手中的扇子扇的快了些,怒氣未消。
“你就不怕今後後悔嗎?”
男子的話仿佛點了炮仗,容歸的怒氣更甚,她賭氣回話,“有什麼可悔的!入了這煙花巷柳,還有什麼清白可言。”
身後的人突然掰過她的身子,她一回頭,被麵前的男子雙手鉗住了肩膀。
他已然摘去幕籬,麵色冷冽透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束發用的玉簪圓冠還是她許久以前送的。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並不細膩,有明顯的風沙摧殘的痕跡。
他鼻梁高聳,眉骨突出,襯上一雙倒八斜眉讓他看上去有些狠厲孤傲,一雙星目清澈透明,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那抹淡淡的胡須,更增添了幾分成熟之美,比之三年前,他看上去更沉熟穩重,深不可測了。
他雙手用力,盯著容歸,“聽話,牌子不許掛!”
容歸明知故問,“為何?”
他倒也直白,“我不許!”
容歸雙手背在身後,湊近他,“那你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