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麵無表情看著前方，好一會兒後才說：“放心不下你，就留下來了。”
“我還以為你會頭也不回，一走了之呢。”百裡沐笙臉上笑容濃了一些，語氣帶了些揶揄。
陌離靠在馬車上嘴角一扯，“是想過一走了之的，可出了龔定苑就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她說著歎了口氣，目光投向天空，“想著要是你遇到危險怎麼辦？我不在你身邊，你又一時衝動，丟了命怎麼辦？所以，就留下來了。”
“老姐姐，丞相府的火藥是怎麼回事？”百裡沐笙欣慰一笑，將手中的白玉劍遞給她拿著。
“不知道。”陌離伸手接過劍，拔了半個劍身打量這劍，搖了搖頭，“恐怕沈毅也派了人在某處造火藥，我還沒有找到具體位置，已經派隱衛繼續去找了。”
百裡沐笙了然點了頭，心中思量回城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經過夾道之戰，如今她和慕容修與聖延皇朝的爭鋒已經擺上台麵。
後續隻怕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陌離收起劍，回頭看了一眼馬車簾，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聲，“鈺鑰她……”
可一開口，不知道要問什麼，又沉默下來。
馬車中的百裡鈺鑰聞聲心又懸起來，目光緊緊的盯著那車簾。
隨著車簾晃動的縫隙，還能看見百裡沐笙紅色衣裳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和那些破裂的口子。
百裡沐笙臉上的笑容緩緩散儘，目光始終盯著前方，沒有言語。
慕容修輕聲道：“阿笙，你進來歇會兒，我來趕車。”
“不用。”百裡沐笙回絕，“你好生歇著，入了城怕是還有一堆麻煩，要你去應付。”
慕容修聞言也沒再堅持，隨後繼續閉目養神。
百裡鈺鑰見百裡沐笙始終沒有和自己說話心生委屈，忐忑的好幾次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又靜默下來。
此時顧言之突然咳嗽兩聲，她連忙蹲下身去看顧言之。
顧言之緩緩睜開眼睛，覺得渾身疲累至極，見到馬車頂又感受到馬車震動，目光掃過百裡鈺鑰，又落到了慕容修身上。
好半晌後他才吐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的問：“這是怎麼回事？我們要去哪裡？”
百裡鈺鑰欲言又止，目光閃躲不敢看他，垂眸看著自己糾纏在膝蓋上的手指。
慕容修語氣淡淡回應：“有殺手將你從定國將軍府截走，我們受顧皇後所托前來救你，此刻正在回城的路上。”
顧言之心生疑惑卻也沒有追問，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百裡鈺鑰緩緩起身坐下，垂眸不語，心情複雜。
半晌後顧言之冷不丁開口：“百裡鈺鑰，我知道那夜膳食裡，另一種毒藥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