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人還沒動，馬車內就傳來一道疲憊的聲音。
“本將軍可以作證，百裡鈺鑰不是毒殺太子側妃的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顧言之話音剛落，百裡鈺鑰猛的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為何要替自己作偽證？
按理，他恨不得將自己殺之而後快才對！
慕容修也是狐疑的看向他，他此舉恐惹瓜李之嫌。
馬車外的人也都是神色各異。
百裡沐笙複雜的目光當先看向馬車，不由得懷疑顧言之另有目的。
鈺鑰既給他下了毒，不管是他和沈雨微青梅竹馬的關係，還是他和東方濯的關係，他都沒理由要保鈺鑰。
大理寺少卿目光沉了一些，麵色也難看起來。
顧言之這話一出，太子側妃被毒殺一案怕是還得再查，那上麵交代的事情恐怕……
“哪怕有少將軍作證，按照律法，百裡鈺鑰也得去大理寺獄配合調查，直至案情水落石出為止。”
顧言之起身撩開車簾，陌離當先跳下馬車站立接了他一把。
他如今臉色蒼白，俊逸的臉上有些不滿，心口的衣裳上還有大片黑血。
“百裡鈺鑰，下來！”
百裡鈺鑰聽著顧言之不悅的命令聲，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下了馬車。
陌離接了她一把，等她下了馬車站立時擔憂的看著她。
百裡鈺鑰見她對自己沒有厭惡神色，眼眶一潤衝她笑了笑，小聲感謝：“多謝姐姐。”
顧言之伸手抓住百裡鈺鑰的胳膊，拉著她走到了大理寺少卿麵前，鬆開了手。
“既然要配合調查，那本將軍就同她一起去，畢竟此案也事關本將軍，咳咳咳……”
大理寺少卿見他麵色蒼白如紙，氣息都十分不穩固，整個人羸弱無力，仿佛隨時都能撒手人寰一般。
倘若他要是在大理寺出了任何問題，恐怕大理寺上下都難辭其咎。
大理寺少卿誠懇建議：“少將軍身體抱恙還是回府好生休養，案情有任何進展，我定會派人告知少將軍。”
顧言之也不堅持，轉身抓著百裡鈺鑰的胳膊就要走，“既如此，那本將軍便靜候了。”
大理寺少卿見顧言之沒有讓自己帶走百裡鈺鑰的意思，便喊：“少將軍留步。”
顧言之停下來偏頭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百裡沐笙目光一眼不眨的盯著顧言之，目光掃過他蒼白的側臉，落到他抓著鈺鑰胳膊的那隻手上。
大理寺少卿頭一次，在顧言之眼中看到了強烈的攻擊性和狠絕犀利的光，一時間止了話，不知道該如何要人。
顧少卿見他不說話，冷聲開口：“百裡鈺鑰是本將軍的貼身侍女，負責照顧本將軍的衣食起居，本將軍如今身體虛弱，需要她寸步不離照料。”
“你們若是傳喚她本將軍便去旁聽，若是不願本將軍去大理寺，那就勞煩大人，去定國將軍府問話！”
百裡沐笙見顧言之說完拉著鈺鑰就朝馬車那邊走，眸光沉了沉。
她一直以為顧言之是一個心思單純，不善城府謀略隻會耍弄長槍，需要定國將軍府庇佑才能安穩無憂的小孩。
如今看來，也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