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有一股強大的結界擋住了那劍,將他護在中間。
此情此景,與當初雲星辰千裡趕去東洲救慕容修時,如出一轍。
他渾身內力一震,將白玉劍調轉方向原路擲了回去,隨後就見那紅色身影手一伸就接住了白玉劍。
百裡沐笙那清冷孤傲的聲音,此時又響徹整個北溪城上空。
“晚輩不才,恭請陛下讓城!撤出北溪另定京城!”
此話一出,城中嘩然!
東方靳見她在高樓屋簷站立如鬆,雙手環劍行禮,姿態不卑不亢時臉上浮現了柔和的笑意。
他笑意不減偏頭,擰眉看著李德浩問:“她想兵不血刃奪城,這算是陽謀吧?”
“算……算是吧。”李德浩乾笑兩聲,遲疑回應。
東方靳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到那抹紅色身影上,搖了搖頭,“這隻小狐狸的爪子,看來還是沒有磨平啊。”
李德浩聽著他平淡帶著愉悅的話,莫名的發怵,小腿肚抽了抽,心跳的更快了些,擔憂的目光不由得落到那紅色的身影上。
百裡沐笙見皇宮城牆上那人始終沒有表態,緩緩放下了雙手,語氣悠然喃喃而語:“看來,隻能一戰了。”
距離午時還有一個時辰。
百裡沐笙目光落到那一眾犯人身上,仔仔細細打量他們,不曾漏掉一個細節。
此時有四名犯人被一隊士兵押著從刑場入口緩緩前行。
為首的便是知畫,她麵色蒼白頭發淩亂,嘴角有淤青,臉上有乾涸的血跡,身上的衣衫有數道裂口,隱隱還能看見那結痂的傷口。
她僅雙手戴了鐐銬步履穩健,被身後的人猛的一推時,還滿臉怒意的回身。
手中鐐銬瞬間纏住那人脖子,猛的一勒,那人瞬間漲紅了臉。
“你乾什麼!”其中一名士兵憤怒大喝:“快鬆手!”說話的同時還揚起手中刀柄,砸在了知畫的肩頭。
知畫臉色顯現痛苦繃緊了下頜,餘光瞥見高樓上那紅色身影時,緩緩鬆了手撤回了鐐銬鎖鏈,還衝她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百裡沐笙眉頭微皺,知畫這是何意?
知畫被推著往前,緊隨其後的就是風花雪月。
她二人身上穿著宮女衣裳,衣裳也是破裂無數口子,手上戴著鐐銬,臉上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幾乎是踉蹌著往前挪動步子。
最後一人是容歸。
她長發鋪散淩亂不見任何發飾,衣衫像是被人粗暴的撕裂過一般,脖頸上還有無數曖昧的紅痕。
百裡沐笙死死的盯著她的身影,想到方才沈瑤星的話,腦中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
容歸是青樓出身,難道……
想到此處她握著白玉劍的手隱隱暴起青筋,感覺有些呼吸不上來,身子微微輕顫,不敢再往深處想。
此時容歸緩緩偏頭朝她看來,那臉上的燦爛的笑容隱隱透著詭異,那雙眸疲憊渾濁,怨恨和犀利的光一閃而逝。
百裡沐笙被那一眼刺的心臟疼了一下,幾不可見打了一個寒戰。
此時無跡悄無聲息到了她的身後,目光緊緊盯著知畫和風花雪月三人,看著她們被壓到那一排犯人身邊,被迫跪下。
百裡沐笙感受到無跡渾身釋放出來的殺意,小聲說:“這刑場有古怪,不能進去。”
無跡聞言犀利的目光掃了一圈圍住刑場的牆,抬手揮出一股無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