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心有怨恨為了爭口氣,不信命,他又何必與慕容修合謀滅了北溪。
本以為憑容歸的本事可以周旋各方等到他回來,卻不曾想……
容歸看著百裡赫澤那漆黑的雙眸,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拒絕和任何人袒露心扉,也從不讓人看穿他內心所想。
百裡赫澤見容歸抬步要走,拉緊了容歸的手腕,“我答應你。”
容歸聽見他的話心裡泛起無數的憋屈和不滿,輕諷一笑。
百裡赫澤見她被自己拉著的手緩緩的握起,冷冽的聲音多了些無奈,“倘若我死,能讓你消心頭之恨,等攻打西涼安穩回來,由你親自動手。”
“好!”容歸憤然甩開他的手抬步離開,聲音決絕堅定,“等你得勝回來赴死之後,我再救溫知故性命!”
百裡沐笙看著容歸的背影起身走到百裡赫澤身側,仰頭不解的看著他,“兄長,你為何要答應她。”
百裡赫澤目光不離容歸,“她心裡對我有怨……”
百裡沐笙擰眉打斷,“那也不必……”
百裡赫澤語氣篤定打斷她,“阿笙,這是我欠她的,欠溫知故的。”
百裡沐笙不知道這十年百裡赫澤經曆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和容歸之間的過往,更不知道他和溫知故的淵源。
如今聽他這麼說心裡五味雜陳,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了。
兄妹二人沉默半晌後,她才衝不遠處的隱衛吩咐,讓他們備馬準備出城攻打青州城。
一切準備就緒後,百裡沐笙偏頭看著身側同樣坐在馬上的青狸,“赤姣如今在何處?”
青狸猶豫了一會兒,才唏噓的回:“弘福寺,長生殿,已經站了三個時辰了。”
不信神靈的人,卻去了長生殿……
百裡沐笙目光看向弘福寺的方向,心生惆悵和悲涼。
長生殿若是有用,那天下哪還有生離死彆,病魔纏身……
城門緩緩打開,百裡沐笙收回目光雙腿一夾馬腹飛馳出城。
他身後的隱衛死士和那百名江湖人士紛紛策馬跟上。
百裡赫澤看了一眼容歸離去的方向也策馬出城。
顧言之剛要出城時聽見了清麗焦急的喊聲:“少將軍,你等等。”
他朝聲源看過去就見才百裡鈺鑰一路小跑而來,不知道是凍的還是跑的,臉頰透著紅暈顯得十分嬌柔可愛。
百裡鈺鑰氣喘籲籲跑近時顧言之翻身下馬,見她發絲淩亂小臉紅撲撲的,身上的風氅也歪斜掛在肩頭。
顧言之伸手解開她風氅的帶子替她披好,一邊係帶子一邊不滿責怪:“這麼大個人了,天寒地凍的連個風氅也穿不好,受了風寒你就高興了。”
百裡鈺鑰目光落到他手上心裡的雀躍怎麼也壓不住,“我不冷。”
顧言之替她係好風氅又理了理才抬眸看著她滿是喜悅的臉,不解的問:“你找本將軍有何事?”
百裡鈺鑰呆愣的“哦”的一聲,雙手捧著一個包裹從風氅裡伸出來。
“這裡麵都是我研製的傷藥、毒藥、還有迷藥。我都貼了字條,你帶上,關鍵時刻或許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