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赫澤將信紙放在桌上,目光盯著信紙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心中萬千悲痛夾雜怨恨。
他比百裡沐笙還想質問宛容,為何要替他人考慮如此之多。
落得個這般下場。
十一年前他因母親被人嫁禍,說他是孽種而被百裡奇送去軍營時,母親曾千叮嚀萬囑咐。
“阿澤,答應母親,離開了北溪就彆再回來,永遠都彆再回來。母親不求你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隻求你平安順遂。”
百裡赫澤少年老成,心思縝密,關於宛容身上發生的許多事情他都發現了端倪。
他一直都知道宛容的處境,也知道自己和阿笙的處境,更知道百裡奇和北溪皇帝之間,那見不得人的滿腹私心。
儘管心中已有諸多猜測,也了然母親的用意,可還是委屈不滿的質問:“母親,我是百裡家的孩子,為何要因莫須有的罪名被送走,為何不能再回來?”
“阿澤,這北溪城吃人,全是陰謀算計,母親不想你活的辛苦。此去邊關,要好好珍重,等阿笙再長大些,母親就帶著阿笙去找你。我們再回到曾經那鎮上小屋,過平凡普通的日子,可好?”
百裡赫澤看著母親眼中的殷切,和她滿是心酸擔憂的笑臉,幾次想問宛容,她見的那個故人是誰,為何與她那般相似。
想問她靈山圖從何處而來,想問她夢中曾喚的施夷是誰,想問她為何如此關注皇貴妃雲星辰的消息。
更想問她,為何身為南陵公主,卻始終甘心困在這宅院中,不爭不搶,隨遇而安。
可他深知,宛容既然決定隱瞞,便不會告訴他分毫。
“阿澤,這是當年母親出生時,你外祖父曾為我求來保平安的玲瓏夜明珠。”宛容拿出一條項鏈交到百裡赫澤手裡。
“此夜明珠獨一無二,據說經過七七四十九日的佛光洗禮,能逢凶化吉,你定要日日戴著。”
百裡赫澤看著手中那精巧的夜明珠,重重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可那時他始終認為,是自己沒有長大成人,本領不夠,所以才護不了宛容周全。
於是在邊關苦練武藝,熟讀兵書,征戰四方。
卻不想第一次隨百裡奇班師回朝,領受皇恩賞賜時,卻不能與宛容相見,連將軍府的府門,百裡奇都不讓他進去。
也是那時,他想在北溪城發展自己的人脈勢力,隻求能有個容身之處,知道母親和妹妹安好即可。
容歸就是那時,出現在他的生活中,成為了鳳鳴閣精心培養的花魁,也成為了他在北溪城的一雙眼睛。
院外有腳步聲極速而來,百裡沐笙和百裡赫澤從悲痛中抬頭,就見容歸快步走進來。
“暗嵬營有部分殺手叛離暗嵬營,獨立成派,已經血洗了好幾個名門正派。”
百裡沐笙眉頭一擰,猛然站起身來,聽見容歸繼續道:“伯牙山莊內鬥成凶,如今也是一盤散沙。”
“南緒呢?”百裡沐笙問。
“南緒和雪裡青方才得知消息已經離開了,賀少卿提前知道消息,昨日已經帶著賀家主屍體離開,去了伯牙山莊。”
容歸麵色凝重,說完之後看著百裡沐笙欲言又止。
百裡沐笙有些不耐煩,“還有何事?”
“溫知故留了一封書信,離開北溪了。”容歸目光不離百裡沐笙,餘光瞥見百裡赫澤也一臉凝重站起身來,“無跡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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