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周掃視半晌未見異常,剛轉身還沒抬步,就感覺到身後有劇烈的危險襲來。
頭一偏,就見鋒利的唐刀擦著她鼻梁而過。
“善用唐刀!冥隱司!”赤姣一邊和他交手,一邊冷著臉質問:“太平之約既定,東洲殺手為何來北溪刺殺!”
可那人仿佛沒聽見似的,出手狠絕又果斷,一言不發。
刺啦——
十招以後,赤姣擰眉掃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鮮血湧出濕了衣衫。
仔仔細細打量不遠處站著的人。
他身高近八尺半,身穿黑色飛魚麒麟服,麵容冷漠狠厲,眸光犀利如刃。
溫知故座下三大高手,溫朝溫暮她已然見過……
“你是溫刑!”赤姣看著毫發無損的溫刑,臉色凝重了些。
奪城時未見溫刑,他怎的在西涼有異動時出現了!
溫刑盯著赤姣眸光一沉,隨即轉動手裡長刀反握在手,毫不猶豫朝赤姣又掃了過去。
一盞茶後赤姣整個人被溫刑踢飛落地,雙肩、腰側、後背分彆都被溫刑砍了一刀。
傷口傳來陣陣鈍痛,還能清晰整感受到鮮血正緩緩自傷口蹚出。
“溫刑,東方言錫派你來,是想毀太平之約嗎?!”赤姣沉聲質問。
溫刑手持唐刀置若罔聞,滿臉冷漠居高臨下注視赤姣,朝她緩步靠近。
赤姣滿臉細汗,麵色冷冽戒備怨恨的盯著溫刑,雙肘撐著地上艱難的拖著身子往後挪動。
禁軍司的人估計此時已經入了城,必會去稟報百裡沐笙。
隻要再堅持半盞茶,百裡沐笙一定能及時趕來救她。
“嗖——”
赤姣手一伸,將紮在地上的三支彎月箭吸入手中,隨即搭上手裡的月落弓,箭就射了出去。
溫刑輕而易舉側身,就躲過了三支彎月箭,手中刀毫不猶豫掃向剛站穩身形的赤姣。
“這狗男人武功到底是有多高!”赤姣側身躲過時,見狀不由得在心裡怒斥一聲。
如此下去,恐怕自己撐不過十招!
不知疼痛……
赤姣見溫刑被箭刺傷後,傷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時,心臟猛然一沉,“你居然是白傀!”
溫刑像個啞巴一樣,始終隻顧使出渾身解數殺她,一言不發。
赤姣再次被踢翻在地,一個翻身就見溫刑雙手舉著唐刀從天而降,朝她砍來。
而她此刻渾身無力,退無可避。
“咚!”
溫刑落地時,刀鋒也壓在了距離赤姣整張臉半寸處,停下了。
赤姣額頭的汗水如注滑下,驚魂未定看著溫刑不悅的皺起眉頭,目光落到捆住他腰的細若銀絲的彩色絲線上。
暗嵬營,傀儡師。
溫刑整個人被拉開後退數尺站定時,赤姣鬆了一口氣,可看見他身後走出的人,心臟猛然踢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個滿臉死氣,眼窩深陷,瘦骨嶙峋,穿著黃色道袍戴著道士帽,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看上去仿佛五六十了。
眼生,從未見過。
但是,能製溫刑,想必武功在溫刑之上。
“身有靈力,武功神境。”那道士打量了赤姣半天,才吩咐溫刑,“把她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