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少卿偏頭看著百裡沐笙,見她神色複雜眉頭蹙起,便心慌詢問:“師妹,可是傷勢……”
“傷勢無礙,隻是想起了從前一些事情。”百裡沐笙搖了搖頭打斷,目光看向前方。
賀少卿很想問,想起的是不是伯牙山莊和自己相處的那一年,可見百裡沐笙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靜默下來。
似乎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隻要她不願意敞開心扉,自己麵對她,都有些無可奈何。
城外西洲侯騎在馬上,身後是不足一萬的西涼軍。
他前方溫暮騎在馬上,手持長刀扛在肩上,麵無表情盯著他。
身後是手持長刀和盾牌,拉了弦的弓箭手和等待吩咐的一萬東洲軍。
地上的鮮血還在流淌,屍體橫陳。
西涼軍後方是抱著陌離的東方九,和背著東方言錫的溫知故。
百裡沐笙和賀少卿走到四人身邊站立,雙手環胸看著西洲侯那肥胖的身影,“看來,西洲侯被西涼棄了。”
“嘔—”東方言錫此時腦袋耷拉在溫知故肩頭,擰眉嘔出一大口鮮血出來。
血染紅了溫知故的白發,在他肩胛骨處暈染一片衣衫。
其他人都朝東方言錫看去,溫知故更是驚的渾身輕顫,偏頭看著東方言錫蒼白的臉,“世子,您……”
“溫刑……找到了……他被練成了白愧……”東方言錫氣若幽微解釋,“十日前他去東洲皇宮刺殺……”
“他傷了您?”溫知故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渾身釋放了隱隱的殺意。
“他失了神智,不怪他。”東方言錫用力睜開眼皮,視線隻看的見溫知故沾了血的白發。
“溫知故……彆走了……我需要你……”
需要你為我鎮守東洲國土。
需要你為我護佑東洲萬民。
你是我此生,處變不驚的底氣。
“好,不走了。”溫知故點了點頭,聽著東方言錫滿是疲憊的聲音,心裡發酸的厲害。
“考慮好了嗎?”溫暮等得沒了耐心,語氣冷硬發問:“是降?還是死?”
他目光越過西洲侯和西涼軍落到了溫知故和東方言錫身上,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主司回來了,陛下看上去也不好……
“哼!”西洲侯盯著溫暮冷哼,看著溫暮那麵無表情的臉,和那雙犀利如刃的眸子心裡有些發怵。
直覺告訴他,此人不光武功高強,還冷血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