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神女覲見”隨著王公公一聲傳喚,李言笑在眾人的簇擁下,身著一襲熱烈的紅衣,就像是燃燒的火焰,靈動而熾熱;紅色的裙擺在陽光下閃爍著細膩的光澤,像是一幅流動的畫卷。
在來此之前,她也苦惱於自己這張臉,皇上見過她,必然對她的麵容十分熟悉,她突然想到了李華富曾經說起來是鬼醫幫他做了人皮麵具,那她是不是也可以使用這個辦法,隻是鬼醫行蹤不定她又該如何尋覓他呢?
這種事情非是楊鈺莫屬,他交際範圍極廣,曾經跟隨著楊將軍闖過天南海北,一路遊曆,見識過很多地方,想必他可以找到鬼醫的行蹤。沒想到一問,他還真的和鬼醫打過交道,有一段奇妙的緣分。
想當初他半路上和楊將軍分道而行,約定好十日後在金陵相聚。在他途徑臨安時,不料遇到一群流寇,他為了救那個被他們欺負的女子與他們打了起來,雖武功不高,但是還是難分伯仲,流寇的打法看著凶狠,卻無章法,楊鈺抓住破綻,直接將他們擊敗。本意打算放過他們,卻不想那群賊人竟向他放了暗箭,箭頭上還塗滿了毒藥,隻一瞬間,便倒了下去。正當他們幸災樂禍之時,一片樹葉飛來直直插入了為首的人的喉嚨裡
等到他睜眼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須臾老者,頭發花白,佝僂著背,正在熬藥。他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連忙扶著他。說著還感覺奇怪,這麼一點都不痛了,反而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怎一個身輕如燕了的!他也不傻,感覺這個平平無奇的老者,沒有那麼簡單。於是接下來的幾日,他死纏著老人,想要拜他為師,學習本領。但是奈何他十分“嫌棄”楊鈺,能被那些小人算計,可見腦子不是很靈光,怎麼能當他的徒弟呢?傳出去豈不是給他“鬼醫”丟人嗎。不過最後楊鈺還是打動了他,他雖然資質平庸,也有點好高騖遠,但是隻要是他認定的事,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事無巨細地照顧著這位“老者”,楊鈺就不信感動不了他。日複一日地軟磨硬泡下,終於把鬼醫煩的受不了了,又看著他好的差不多了,在某一天的早上給他熬完最後一次藥後就悄然離去了,好像他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楊鈺起初覺得有些失落,想去找他,但是又沒有方向,覺得還是不打擾他為好。快到了約定的日子他便啟程趕往金陵了,後來與楊將軍說了此事,他便猜測此人可能就是傳聞中的“鬼醫”,他從不屬於哪一派,而是隨著自己的心情,或救人或殺人,並且有著一手絕招——易容術,可以製作人皮麵具,所有人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容,因此江湖中也叫他“千麵虎”。可是自從那場大戰後,他便失去了消息,如今怎麼又出現了?
正當楊鈺覺得此生再無希望見到他時,鬼醫確是不請自來了。他的行蹤不定,也沒有人懷疑他為什麼怎麼恰好這個時候出現。而他答應與他們合作的唯一條件是,他也要同他們一起去西陽
戴著人皮麵具之後,果然大不一樣。皇上也沒有發覺不對,看來鬼醫還是挺靠譜的。
“我奉天主之命,為西陽百姓去災,消滅天花,請皇上下旨。”“神女”說道,向皇上行了一個他們看不懂的禮,當然是從電視劇裡學的,為了看起來有神女的感覺。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殿前站著的“神女”總有些熟悉的感覺。且不說她是不是奉天主之命來的這種荒謬的言論,還有那些傳得近乎傳神的流言,他決定試一試她:“神女不必多禮,朕聽聞你有讀心的本事,現在可讀出朕的心思嗎?”
說完這話,眾人心裡都“咯噔”一下,文武百官也麵麵相覷,一時間都在竊竊私語。這個問題看似隻是一句玩笑,但是要是她回答得不好,便是死路一條。讀出來了,就是揣度聖意;讀不出,就是散播流言,欺君罔上,怎麼都不對,李言笑在心裡不禁也開始編排這個皇上,平時這般也就罷了,但是現在西陽天花嚴重,那都是你的子民,你還不著急?真想給你一杵子。但是表麵上仍然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淡定模樣,正準備開口回答,一道聲音宛如天籟從天而降。
“皇上,您的心思又怎麼用神女猜呢?現在西陽疫情嚴重,您當然是想儘快醫治好百姓,消滅天花。兒臣說的可對?”趙晏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李言笑,第一次看著她身著紅衣的樣子,真美,可惜臉不是她。在聽到皇上提出那個問題之時,他就看出了她的為難,知道其中的深意,便冒昧開口先一步解了這個難題。
皇上麵露不悅,語氣稍重:“朕在問她,你回答什麼?”
李言笑看著這個逐漸凝聚的氣氛,看來他是一定要知道她的本事,沉思片刻開口:“皇上息怒,方才之言,也是在下之心。皇上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天下萬民都是您的子民,子民危在旦夕,您的心思還用我猜嗎?如若您真的不信,在下無話可說,打道回府就是。”她又在賭,既不能太過畏懼,又不能過於軟弱,要拿出一種由內而外的氣度,讓他自己斟酌,把難題在出給他。不卑不亢,坦坦蕩蕩在任何時候都是一種最好的姿態,哪怕是裝出來的,也要看起來自信十足。
皇上直了直後背,深呼了一口氣,看來這個女子不簡單,現在沒有什麼功夫考驗她了,她說的一句話很對就是現在西陽子民危在旦夕,他不能再無所作為了。也罷,讓她去一趟,若是真的治理好了,說明她是個可用之才,以後留在太醫院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要是沒治好,說明她就是個紙老虎,那麼她不一定能活著回來,也算是對她的懲罰。“好,那麼朕即刻下旨,請神女立即出發西陽,務必拯救百姓。”
李言笑此刻鬆了一口氣:“是!”
“父皇,兒臣請願,和神女一同去西陽。”趙鎣跪地抱拳,那日他聽聞西陽一事後,心中也是焦急萬分,尤其得知他們提出要放棄西陽時。自那日與皇上交談後,他一直在思索著,他這個太子做得是否名副其實,功,不大;過,沒有。又怎麼配的上這個位置呢?連自己的路都沒有想好,為什麼去耽誤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呢?還會讓她陷入困境,這不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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