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兒,快起來,今日可是新郎官。”龍天宇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親切。
“謝皇上,娘娘。”江彥順勢起身,恭敬地行禮。
這時,江冰清也走上前來,看著玉樹臨風的江彥,開口笑道:“彥兒,今日姑媽可是特地前來看我的侄兒媳婦的,彥兒你可不能藏著不讓姑媽看哦。”
江冰清的話引得在場眾人都笑了起來。
“嗬嗬,彥兒,你姑媽可是跟朕說了好久了,還不快帶你姑媽前去看看,否則朕今日就不用想好好地飲酒了。”龍天宇笑著應和江冰清,話語中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一聽皇上和皇後如此的興致,大廳中的人頓時湊趣起來,一起起哄吵鬨著要去看看新娘,鬨鬨洞房。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熱烈而歡快,仿佛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份喜悅之中。
江彥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微笑著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儘管內心並不情願,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著笑容。
黎嫣夢站在新房裡,依舊靜靜地笑著,那笑容仿佛是她臉上的一張麵具,無論內心如何翻湧,彎起的嘴角怎麼也放不下來。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百子千孫床上,那是她曾經精心挑選的,希望它能見證江彥與心愛之人一生的幸福。
屋內的紅燭靜靜的燃燒著,火苗偶爾跳動一下,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床上一個頭頂大紅蓋頭、身穿大紅色鳳袍的女子靜靜地坐在床邊,渾身透著喜氣。
雖然看不見她的麵容,但能想象到她此刻的嬌羞和期待。
這個女子應該就是彥哥哥的心上人,他們即將攜手走過一生,直到彥哥哥須發皆白,兩人依然相依相伴,坐在院子裡,膝下兒孫環繞。
那時,彥哥哥一定會笑得非常開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黎嫣夢呆呆地想著,那一幅幅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每閃過一幅,她的心就似被人狠狠地挖去一塊,直至血肉模糊,心碎成片片。
她覺得自己清晰地聽見了那從心中滴出來的血掉在地上的聲音——啪~啪~啪~,清脆而又悅耳,高低有致,伴隨著自己一陣陣揪心的疼痛,恍若一曲悲傷的曲子。
周遭的人都聽見了這首曲子,他們都在笑,一個個笑得呲牙咧嘴的,滿臉的全都是鄙夷,滿臉的全都是諷刺。
他們在笑自己這十幾年來的癡心妄想!癡心妄想麼?黎嫣夢也咯咯地笑了,笑得十分開心,顫著身子應和著周圍的笑聲,看上去十分的愉悅。
小姐。抱琴見黎嫣夢的身子在輕輕地顫抖著,她的笑聲雖然持續,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洞與悲涼,這讓抱琴心中充滿了不安。
她忙扶住黎嫣夢的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氣,生怕黎嫣夢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刺激,支撐不住就這樣倒在新房裡。她不安地喚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關切。
“嗬嗬,小王妃是不是很漂亮?”黎嫣夢轉過頭,對抱琴輕聲笑道,臉上的笑意不但沒有絲毫消退,反而眉角眼梢全都飛揚起來,仿佛是在真心讚美那位新娘。
抱琴卻在那飛揚的雙眸中,看到了那死一般的寂靜,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與哀傷,讓她的笑容顯得異常淒美。
抱琴的心猛地一沉,她明白,小姐的笑容背後隱藏著無儘的痛苦與掙紮。
她想要安慰黎嫣夢,卻發現自己。
“小姐……”抱琴看著黎嫣夢的身體輕輕顫抖著,不停地發出嗬嗬的笑聲,她真的很害怕黎嫣夢會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刺激而支撐不住,就這樣倒在新房裡。
她緊緊地扶住黎嫣夢的手臂,加大了一些力氣,並不安地呼喚了一聲。
“嗬嗬……”黎嫣夢發出一陣輕笑,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前方,嘴角微微上揚,輕聲說道:“聽說還是絕豔京都的才女呢,原來隻有她才配得上小王爺啊,嗬嗬……”
她轉過頭,對著身邊的抱琴輕聲笑著,但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減退,反而越發濃鬱起來,甚至連眉角和眼梢都飛揚起來,仿佛一朵盛開的花朵。
“小姐,您怎麼了?”抱琴不安地喚了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關切。
“語兒!”黎嫣夢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瞬間刺入了瞿涵虛的心中。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緊緊地攥住了一般,硬生生地被掰了下來,疼痛難忍。
他望著黎嫣夢那空洞無神的眼眸,以及眼底那抹難以掩飾的靜寂,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心疼。
“江彥,你竟然能狠毒到如此的地步,竟然能逼迫語兒妹妹到這個地步!”瞿涵虛怒喝一聲,滿臉都是對江彥的不滿與憤怒。
他伸手拽住了黎嫣夢的手腕,想要將她從這種痛苦中解救出來。
黎嫣夢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任由瞿涵虛拉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與情感。
這一切全都落入了站在羅雪身邊的七巧眼中。
七巧原本就上揚著的嘴角彎得更高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對這場戲碼充滿了興趣。
她打量著黎嫣夢,心中暗自猜測:想必這個身穿粉紅衣衫的就是王爺的妾室了吧?那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子又是誰呢?竟然毫不避嫌疑地抓著她的手,難道他們之間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七巧笑得更加開心了,她輕輕地移了一步,站到了閻媽身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閻媽抬起頭,掃了黎嫣夢一眼,滿臉的笑容中帶上了一絲冷意。“原來就是這個女子?”閻媽的眼神在黎嫣夢的手腕處停留了片刻,那裡還留著瞿涵虛剛才拽過的痕跡,但很快就移開了。
門外,江彥站在新房的門口,目光凝視著眼前那紅燭映照下的新房,腳下卻有些遲疑。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紅長袍,心中無由地湧起了一陣怯意。
這身衣裳象征著他即將邁入人生的新階段,但此刻的他,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與不安。
“彥兒,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江冰清見江彥腳下遲疑,便在一旁輕聲催促著。
她深知江彥的性子,今日若非自己親自前來,她著實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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