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的心,進到了香氣彌漫、莊重無比的屋內,葉先儒的心更加沉了。
老太君半眯著眼,身前褐色的硬木桌上,擺著一本經書,寥寥翻開幾頁,上麵的經文如蝌蚪般,晦澀難懂。
在經書的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小木魚。
老太君睜開眼睛,抬起手中的小木槌,輕輕敲了三下木魚。
聲音不大,但是莊重渾厚,在房間裡麵回蕩,給人一種寧心安神的感覺。
敲完木魚後,她的誦經算是結束,抬頭望著顫顫巍巍的葉先儒,並沒有覺得意外。
“先儒,你有什麼難決擇的事情?”
老太君的話語很平淡,猶如得到了佛光的沐浴,無喜無悲。
如果一般的人,打斷她誦經,免不了要被一頓訓斥。
葉先儒顫顫巍巍道:“媽,大嫂昨夜想不開,在拘押的地方,自儘了。”
老太君眼睛閃爍灼灼光芒,麵不變色,沉思了片刻後,臉上露出怒容道:“她乾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活該她死!”
斥罵一句之後,她抬頭看了眼佛龕上的莊嚴佛像,立馬收斂了怒容,臉色一陣變幻,再次變得平和起來。
“媽,她死了就死了,後事不知道怎麼處理,用什麼樣的規格,我不敢擅自做主,想看看您的意見!”
葉先儒眼皮微抬,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老太君,等待對方的決定。
“先賢至今生死不知,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禍,難道還想用少奶奶的規格給她風光大葬嗎?”
“休想!”
老太君語氣沉重,那雙略帶花白的眼眉,擰在了一起。
“媽您的意思是?”
葉先儒小心翼翼問道。
麵對這個問題,老太君沉思了一會,才緩緩道:“秘密發喪,通知一下喬家的人!”
老太君心中有了決定,這件事情傳出去終究是一件丟臉麵的事情。
能夠秘密發喪,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寬恕。
“媽,那身份的問題?”
葉先儒還是需要確認一番,到時她需要確定在葉家什麼身份。
“還想要身份?還想入葉家宗祠?她沒有資格,草草入葬即可!”
老太君再次咬牙道。
不愧是演帝級彆的人,整件事情都抽身事外,表現得跟沒事似的。
葉先儒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嚴肅道:“媽,那就按照您的意思辦!”
說完之後,一番拜謝,轉身離開了這個院落。
“愚人好使,卻不堪大用;能人大用,卻難以驅使。”
望著葉先儒離開的背影,老太君幽幽感歎了一句。
話中無疑將葉先儒和先賢做了一個鮮明的對比,優劣一目了然。
儘管葉先儒辦事沒什麼主見,畏手畏腳,不敢承擔責任。
但是對老太君來說,最好控製的繼承人,才是好的繼承人。
能力再強,一旦不受控製,那麼對她來說也不會滿意。
喬茹雲的死,並沒有在葉家引起多大的風浪,畢竟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少奶奶。
醫院裡,當葉長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微微吃驚,她確實不喜歡喬茹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