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_穿成阿甄那些年[三國]_思兔閱讀 

建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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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早秋黃昏,雲天廣闊明淨。

餘暉下,有位少郎棄韁縱馬,呼嘯躍過酒簾飄搖的長街。

此人生得高大昂藏,姿儀英挺如孤鬆,而雙眸狹亮,腮骨鋒銳,含笑時,漫出幾分颯爽的江湖氣。

但見他這會兒興致正盛,引頸澆儘葫蘆裡的蟾宮醉,又當是陣無端風,不問南北西東,任身下騰駒往何處去。

城中巡卒莫敢阻攔,蓋因少郎衣著柔藍錦緞,腰間懸一龜鈕金印,所係博帶繡滿了銀緙獸麵紋,種種俱顯其身份不凡。

漢建安二年七月末,大將軍袁紹圖謀冀、青、幽、並四州,欲統黃河以北。

次子袁熙偃戈偷閒,被十裡桂香邀來中山品佳釀。

隨行皆為至交儕侶,有廣陵韓循字子順,濟陰魏諷字子京,朔方焦觸字幼淵,潁川謝斂字容允,以及烏桓司馬的胞弟閻術羅。

毋極城內,又有同窗甄堯作東道,他熱忱周詳,招攬眾客降榻自家邸宅,早早將遊玩諸事安排停妥。

“幾位郎君自胥夷山獵歸,斬獲頗豐,還請夫人嘗鮮。”

用飧前,甄堯專程打發仆役給內宅送去野味加餐。

隔了麵虛舟萍泊寒江的幃幌,二嫂鄧端連眼皮也沒抬,隻盯著繃子飛針走線,就快繡完一尾穿蓮白鯉。

片晌,她輟手應道:“勞小叔記掛。

阿湛隨君姑遠赴安熹鬥姆廟敬香,數日後才返。

我一人茹素慣了,無緣消受。

凡此膻腥,儘管勻給彌兒享用。”

徐徐涼風吹拂懸於簷楣的叢玉穗,擊觸而成泠然脆響,盧寬略感不適,誠惶誠恐地諾唯:“奴正要走五娘子的繁柯院一趟。”

他訕訕揖彆,折身退了出來。

自夫君甄儼仙逝,鄧端哀慟成疾,人是日益頹靡,清減得都快脫形了,尤其那對烏眼珠,仿佛兩口沒活氣的枯井。

甄家以仁厚自詡,吃穿用度上未曾苛待孤孀。

甄母張氏前些年卻因無法承受親兒亡故,遷怒子婦,言語間多有輕慢。

幸好家中最得寵的五妹識大體,會幫著緩頰幾句:

“嫂當茂齡,於今幽居守節,不意擇人再醮,想是顧念家裡丁口單薄,未忍離去,兀自勤謹侍奉姑氏。

憐嗟二兄短折,四姊遠嫁,阿母常傷感膝下寂寞,宜該待她親如己出,莫辜負這份難能可貴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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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摯情切,哄得老夫人頻頻拭淚。

甄家小女早慧,總擺出副安之若素的神態,晶光的眸子又太過敏黠,似乎已將世事參透。

故而,鄧端並不喜歡被五妹久看,那眼神,大約是惋惜、悵惘,還有種見始知終的悲涼。

同天底下的多數女子一樣,她不曾治學明理,隻講《女誡》《女訓》,何談抱負遠誌?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打小就逆來順受的。

她的庸碌人生好比田埂之狹窄,開眼便望到了頭。

現如今,身邊僅剩個剛滿七歲的獨子景湛,奮勉恭順,才入了鄉裡學堂。

作為母親的鄧端,卻已萬念俱灰,再無心勁栽培——那些飲默滾淌的血淚,與其歸咎於守寡,倒不如說,更像是在替自己徒勞無趣的半生哭喪。

盧寬顯然不懂,隻覺此間氣氛陰晦,多有忌諱,遂從速離了蟠齊院,趨向甄五娘子的住處。

沿著小鏡湖的鵝卵石徑右行千餘步,方見北麵有堵毗鄰濮竹陣的高牆,其內的懸山頂建築群,名曰“繁柯”

這院子修葺得極雅致,庭除雜植爛漫花草如許,紛紅駭綠,灑掃時需十分謹慎。

涼亭裡,兩個率真活潑的小婢躲懶兒翻花繩玩,一個叫綾戈,一個叫紅梟。

盧寬提溜著食盒路過,招呼了聲好,她們也都歡笑支應。

行至回廊間,遠遠觀瞧一穿戴縹碧綺羅的尖臉女子正臨窗修剪花枝,另一體態豐盈些的,靠坐在門檻剝蓮蓬。

兩人時不時搭話,當下閒聊起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周媼及其家事。

“誰?”

“鳴莊的苗阿頭,大名喚作周黍,喜宴上你該見過啊。”

門旁的細寶愈發眉飛色舞。

“前年脫籍放良,聘娶同鄉,年初就給周家添了男孫。

周媽既遂願,是以答允長子應募義軍的宿誌。

沒成想那新婦知曉後,死活不依,吵嚷什麼‘沙場上刀劍無眼,保不齊今朝一彆,隔日娃娃就要跪牌位哭先考了’!

苗阿頭嫌晦氣,不瞅不睬,倒叫周媽受足了折騰,難得告借病假。

所幸孟伯兩口子已從南陽探親回來,老夫人跟前總算不缺貼心人兒……”

洋洋灑灑聽個大概,縵雙放下銅剪,舀了瓢淘米水澆花,逞容道:“成親不及兩載,自當濃情蜜意,任誰也經不起長久分彆,周黍之妻雖偏私,卻未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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