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沈簡初這種他們人人都瞧不上的人去親厲妄霆的死對頭陸淮琛,豈不是他蕭景析向厲妄霆交出的最好的投名狀。
蕭景析默默為自己點讚。
他折騰人的法子還真是與日俱增。
今晚還真是,既討好了厲妄霆,樂子也有了。
厲妄霆冷寂的神情間閃過了一絲陰晦的光,像最鋒利的針,紮在了沈簡初的身上。
那樣尖銳的眼神,沈簡初自然無法忽視。
沈簡初自覺他的警告,淒慘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無比的淺笑。
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這是讓我做的最後一件事嗎?”
蕭景析眯起眼,給厲妄霆使眼色。
厲妄霆垂在剪裁得體的手斜揣進褲兜,悄然緊握成了拳頭。
“他在哪?”沈簡初憤湧的情緒翻湧,她艱難忍耐,嗓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仿佛有天大的委屈抵在了喉嚨。
“啊?誰?”蕭景析還處於暗爽中,腦回路一時半會沒有接上。
“陸淮琛。”沈簡初淡聲道。
“好說。我親自帶你過去。”蕭景析背著手,在前頭引路。
一群看熱鬨的公子哥也跟著轉場。
最終,那一包間的人站到了二樓廣場的走廊上。
從這往下,剛好可以縱觀整個“戲台”。
沈簡初則被蕭景析領到了一樓。
一樓的走廊和整個會所裡有個明顯的燈光過渡。
整體的裝修以極簡風為主,簡潔的白牆搭配寶藍色的燈光,營造極光效果,讓人通行期間,仿佛置身極地冰原。
“那個就是陸淮琛。”蕭景析給沈簡初指人。
沈簡初望向他所指之處。
陸淮琛高大的身軀被一件整齊潔白的襯衫包裹,領口處束了一條純黑色的領帶,禁欲又高冷。
兩條優越的長腿藏在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褲下,在同色係的手工款皮鞋的映襯下,氣場陡然拔高。
他微微側身,和身旁的人相談甚歡。
“快點吧你!”蕭景析耐心有限,猛地推了沈簡初一把。
沈簡初忽地向前突進了一大步。
顯然,吸引了陸淮琛的注意。
陸淮琛抬眸望了過來。
他的眼神攝人心魄,像兩個小漩渦,能讓人溺斃其中。
除了那雙眼睛,他那張臉,簡直就是天神最完美的作品。
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一舉一動,都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
沈簡初狼狽地直起了脊背。
無形中,她像和陸淮琛處在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將光明燦爛,一個,將卑微黯淡。
沈簡初一步步地走向陸淮琛。
陸淮琛眼含探究。
二樓欄杆上,看熱鬨的公子哥們忍不住吹起口哨。
原本斜倚欄杆,散漫晃著金黃的威士忌的厲妄霆也在不知不覺間停止了動作。
他那雙犀利的鷹隼般的眼睛眯起,餘光追著沈簡初走。
沈簡初離陸淮琛越近,他周身的氣場就越冷凝。
一段不到三米的路,饒是沈簡初有心拖延,到底還是走到了儘頭。
她還是去到了陸淮琛麵前。
“嗯?”陸淮琛發出一個淡淡的鼻音,似詢問沈簡初有什麼事。
“對不起。”沈簡初輕聲說。
下一秒,沈簡初猛地拽住了陸淮琛的領帶。
陸淮琛始料未及,身體前傾,下頜微壓。
沈簡初飛快地踮起腳尖,往陸淮琛的唇上湊。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厲妄霆額上的青筋暴起,手裡的酒杯暴戾地飛了出去。
沈簡初,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