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沈簡初這麼肆無忌憚,無非是仗著她能給厲熠辰捐骨髓。
若非如此,他憑什麼這麼縱容她。
“不必對她那麼好。”厲妄霆冷著臉,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的私人醫生戰南望的電話。
“過來彆墅一趟。”
“給沈簡初做身體檢查,看看她能不能為厲熠辰捐骨髓。”
但凡她的身體狀況達標,厲妄霆立刻押她上手術台。
看厲妄霆的態度,戚晏晏得意非常,在沈簡初的手上掐得愈發起勁。
沈簡初接連幾次抽手,都不成功。
“你彆挽著她了,也不嫌臟。”厲妄霆對戚晏晏說。
戚晏晏委屈地癟了癟嘴,和沈簡初拉開了些距離。
厲妄霆坐到了沙發上,戚晏晏也貼了過去,在一旁又是剝葡萄,又是削蘋果的獻殷勤,可也沒見厲妄霆領情。
沈簡初被晾在一邊,她沒想看他們兩在那“秀恩愛”,她想走,被厲妄霆訓斥了一句,隻好頂著全身的濕意在那罰站。
大約站了十幾分鐘,屋外傳來了一聲車響。
沒一會兒,戰南望就在傭人的引領下進屋了。
遠遠的,戰南望就看到了渾身濕透,蒼白冷臉杵在客廳的沈簡初。
這……她,哪還有五年前沈家那位天之嬌女光彩照人的半分模樣?
沈簡初比五年前瘦得多了,身上那件洗得脫色的襯衫被襯得十分的寬鬆,好像外邊的雨打在她的身上,就能輕而易舉地折彎她的腰。
她的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帶著血的不少小豁口,眼圈底下是一片烏青,整體膚色透著病態的白,莫名的,讓人看上去感覺淒慘無比。
戰南望打量沈簡初打量得有些久了。
厲妄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有些不耐煩了。
他指節分明的手在上邊敲了上下,站起身。
帶著強大的威壓,對戰南望說:“我讓你過來,是讓你當木樁子的?”
戰南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提著醫藥箱走到了客廳中間,再順手放到了茶幾上。
“還愣著乾什麼?要我請你?”厲妄霆凶沈簡初。
沈簡初像一具行屍走肉,安靜地去到戰南望身邊。
戰南望中西醫都精通,他讓沈簡初坐在沙發上,按住她的脈搏,先給她把脈。
沈簡初的脈象很不好,虛浮無力。
戰南望的眉頭隨之蹙起,他的手深按她的肉裡,指甲都摳了進去,才探聽到沈簡初的心跳。
過了一會兒,戰南望示意沈簡初換手。
這一次,戰南望沒給她把多久脈,直接收拾醫藥箱,打算走人了。
“她可以給厲熠辰捐骨髓了?”厲妄霆問。
戰南望五年前就對沈簡初沒好感,但他是個醫生,與生俱來就對病人帶來同理心。
“捐球。”戰南望沒好氣。
“她現在虛得厲害,你指望讓她給厲熠辰捐骨髓,還不如趕緊找彆的骨髓源。”
還有一句話,戰南望沒說出口。
就沈簡初目前這樣,她和厲熠辰誰先死,還說不一定呢。
厲妄霆神情糾結。
沈簡初之前的身體就很好。
他和沈簡初剛結婚的時候,大冬天,沈簡初一點也不怕冷,還總光著腳在彆墅裡到處跑。
怎麼現在,戰南望就說她虛得厲害?
難道,她用了什麼手段,買通了戰南望?
但醫院的醫生也說沈簡初需要調養。
戰南望乾脆利落,“讓她養著吧。”
“至少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戰南望和厲妄霆相交多年,下意識地覺得沈簡初故意賣慘,“弄成那副可憐模樣給誰看啊。”
厲妄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