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上衍低頭在顧期年唇上落下一吻,“遇見你才是我最大的幸運。”
顧期年失笑,“那就是我們彼此的幸運。”
陸上衍也跟著笑了笑,然後想起另一件事,“年年,你剛才說你的父親叫顧硯書,那石見書是你父親?”
“不是。”顧期年搖了搖頭,“是我。”
陸上衍意外的同時又覺得理所當然,顧硯書如果真的有那種才能就不會一直被埋沒。
“當初會賣畫是因為生活迫不得已。”顧期年解釋道:“你也知道八年前我退圈的時候合同沒有到期,所以需要支付一筆比較大的違約金,於是我就想到了賣畫。”
“其實我還挺感謝我爸當年教了我畫畫這個技能,不然我大概沒有辦法支付那高額的違約金,也不知道退圈那幾年應該做點什麼。”
隻是沒想到他隨手賣出去的幾幅畫,倒是給他打出了意想不到的名聲。
聽顧期年說起這些,陸上衍突然想起拍賣行的那幅《販賣晚霞》,看來他當時的感覺沒有錯,那些畫作大概就是當時顧期年的心情。
還有當時他要拍畫的時候紀佑白的反應。
“紀佑白知道你的身份?簡思遷不知道?”否則簡思遷怎麼可能張嘴閉嘴就一直說顧期年窮。
“嗯,佑白是唯一一個知道的人。”
“簡思遷他不知道,因為不在乎。”知道陸上衍不介意他和簡思遷的事情,顧期年也就沒有刻意避開,“當老師那段時間其實我挺閒的,畫過不少畫,他一直覺得我是瞎畫,景物油畫,剛開始看起來確實挺亂七八糟。”
簡思遷其實跟唐方雅有一點相同之處,他們都覺得畫畫是沒有什麼大作為的,所以簡思遷從不在乎他畫了什麼,甚至當初他想要跟簡思遷分享畫賣出去的喜悅都被簡思遷不耐煩的打斷。
聽顧期年說到這裡,陸上衍想到一個喜歡石見書的畫迷都好奇的問題,“你為什麼隻畫景物從不畫人物?”
“因為不會。”
“不會是什麼意思?”陸上衍不解,以顧期年的畫功怎麼可能不會。
“因為我筆下的人物空洞沒有靈魂,即便看起來惟妙惟肖,但是就是哪裡都不對。”
顧期年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從他第一次畫人的時候就一直有這個問題,後期他也嘗試過很多次,都是這樣。
他筆下的人即使五官一比一還原,但是看起來就是毫無感情通過猶如死物,外行人看還行,內行人一看就會能察覺到問題。
不過
顧期年抬眸看向陸上衍棱角分明的麵龐。
也許之後他可以再次嘗試一下。
“那咱們就不畫人。”陸上衍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要是讓我爸知道他最喜歡的石見書就是你,還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麼樣子。”
顧期年輕笑一聲,“哪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你是不知道我爸有多喜歡石見書。”陸上衍忍不住在顧期年臉上又偷了個香,“我眼光真好,第一次找男朋友就找了個大師級彆的。”
“你到底是誇我還是誇你自己?”
“誇你也誇我。”
“”
顧期年不記得他和陸上衍聊了多久,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隻覺得一夜無夢,睡眠質量從所未有的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半。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