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朝他看一眼,皺緊眉嫌惡道:“真是世風日下,石副主任的家屬居然罔顧人倫,太不像話了,誰去通知下割尾會,把他們母子帶去好好改造!”
“我去!”
阮七七積極地舉起手,她在人群裡,和陸野遙遙相望,還擠了擠眼,開心地去叫人了。
“我愛人就是割尾會的,我兒子是生病了,我也是急糊塗了,你這年輕人彆胡說八道,我天天都背語錄,牢記主席的教導,絕對沒有宣揚封建迷信!”
石母終於回過神,大聲辯解,還抬出了丈夫的身份。
果然,圍觀群眾們都後退了幾步,還有幾個人散了,不想摻合進去。
石母表情得意,在潭州城,還沒人敢得罪她家,得罪她男人可沒好下場。
但十幾分鐘後,她就得意不起來了。
因為阮七七帶來了她男人的死對頭,割尾會的正主任鄭愛黨。
鄭愛黨雖然是正主任,可靠山沒有石荊紅硬,以至於開展工作時,總是落在下風,要不是石荊紅文化太低,資曆太淺,早把他拉下台了。
不過鄭愛黨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他靠山不硬,但他資曆深,能力也不錯,在割尾會還有一批忠實心腹,他和石荊紅鬥了幾年,表麵上落在下風,但其實是不相伯仲。
阮七七老早從割尾會辦公樓的幾株樟樹那兒,打聽到了鄭愛黨和石荊紅的恩怨,她去石家之前,就給鄭愛黨辦公室扔了張紙條。
“彆下班,晚上有讓你心想事成的大戲!”
紙條是這麼寫的。
果然,阮七七趕過去叫人時,鄭愛黨在辦公室裡等著,而且他的幾個忠心下屬也在。
“不得了了,石副主任兒子在大街上耍流氓,石副主任愛人在大街上宣揚封建迷信!”
阮七七跑過去一通亂叫,鄭愛黨虎軀一振,隨即狂喜。
扔紙條的神秘人果然沒騙他。
他集結了幾個手下,雄糾糾氣昂昂地趕了過來,割尾會辦公樓和石家隻隔了一條馬路,走路十來分鐘就能到。
“誰在耍流氓?誰在宣揚封建迷信?”
鄭愛黨大聲喝問,狹長陰沉的眼睛掃過石母,還有地上扭來扭去的石曉軍,他差點笑出聲。
果然是石荊紅的老婆兒子,天助他也!
“他們!”
陸野指了指石母和石曉軍,又義正辭嚴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我真沒想到,潭州城的社會風氣竟這麼亂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啊,居然……哎呦,我都說不出口,太丟潭州城的臉麵了,鄭主任,請你一定要嚴格教導這兩個思想有嚴重問題的人,必須把他們的歪思想掰正了!”
陸野出示了證件,鄭愛黨態度立刻恭敬了不少。
“您放心,我們絕對會嚴格教導,挖掉他們思想裡的毒瘤,連根拔除!”
鄭愛黨保證,心裡卻在想,他巴不得把石家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鄭主任是一心為人民的好同誌,我相信你肯定會公正公平地處理好!”陸野學莫秋風的口氣說話,官腔十足。
鄭愛黨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還暗暗想,這麼年輕就當上副營長,果然有兩把刷子,說話水平就是高。
“我男人是石荊紅,鄭愛黨,你不認識我了?”
石母連問了好幾遍,鄭愛黨都沒搭理她,示意手下將母子倆帶走。
“鄭愛黨,你公報私仇,你不得好死……”
石母的罵聲老遠都還能聽到。
鄭愛黨一行人帶著石曉軍母子倆走了,想來今晚上他們會加班加點地教導母子倆吧。
還不知道家裡後院著火的石荊紅,也在加班加點地教導劉紅波,在他的嚴格教導下,本就失血過多的劉紅波,變得氣息奄奄,隻剩半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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