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命細作在城中散布流言,姚君就沒有其他的安排了,因為這已經足夠了。
以陳木哲喜歡算計的性格,必然會派出暗衛詳查此事,而散布的流言中,也有關於陽頂的。
茶肆,酒樓,街邊小巷,菜市口。
“這些百族人真是凶狠啊,連公子君都敢襲擊!”
“誰說不是呢,這些年全靠陽頂將軍,咱們才能過上安生日子呢。”
“如果沒有陽頂將軍,誰能抵擋這些凶狠的百族人呀。”
“聽說這次百族人翻了幾十座大山,花費數年才找了一條直通國都的山路,據說此路凶險無比呢。”
“真的呀?這些百族人太可怕了!”
此次公子君遇襲倒是給陽頂提升了一波聲望,這也是姚君想看到的結果,本身這些流言中,就有他的安排。
攻心,不隻是往人身上潑臟水,有時候玩命的誇,使得他在民間的聲望太高,得到民眾的認可,也是一種手段呢。
畢竟對於君王來說,天下間沒有什麼比得上自己的王位最重要,如果有也可能是江山社稷和美人。
入城後,還未到臨時居住的宅子,陳兮就幽幽的醒轉了,這一覺她睡的很沉,而且無夢。
直勾勾的盯著上方的華蓋,過了好一會,陳兮眨了眨眼睛,才終於徹底清醒。
車輪聲,馬蹄聲,叫陳兮明白,她此時應該是在鑾駕中,而鑾駕中隻有一個地方躺著最舒服。
翻身從床榻上坐起來,陳兮檢查了一下衣服和自身,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心裡才放鬆了下來。
扭頭看向身側,就見姚君麵朝外側躺著,臉色不再似在山中時那麼蒼白,紅潤了不少。
此時他並沒有戴著麵具,陳兮能清楚的看到他臉上的疤痕。
很難看,也很惡心,能讓人心理和生理上都造成不適。
陳兮小心翼翼的越過姚君的身體,下地穿上鞋子,然後在床榻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來。
“呼!”
舒了口氣,陳兮手臂撐在腿上,光滑的下巴放在掌心,有些迷茫的看著就算在睡夢中,也緊蹙著眉頭的男人。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人非草木,陳兮也不是白癡傻子,如何察覺不到,他對她是何等的特殊。
初見時,就把她欺負成那樣,好像一名浪蕩子,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他手握權柄,高高在上,是這個時代最有權力的男人之一,如同天上的太陽,凡人隻能仰望。
哪怕毀容、殘廢,也絕不是一名普通女子配得上的。
想到先前在山中他顯露出來的武力,如仙如神如妖如鬼一般。
如果多給他一點時間,那些白虎氏的戰士,大概都不夠他一個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