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兮在姚君的側後方,身前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擺著茶水和點心,小蘿戰戰兢兢的伺候在一旁。
哪怕小蘿曾經在辰國二王子府上混到了王子妃身邊,但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
畢竟在這種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下,宮鬥實在太小家子氣了,登不上台麵。
張艾和郭末也是熟知姚君的人,他們也不止一次的見過他,但那個時候,姚君基本都是以天子表弟的身份去見季明,相對來說是比較親和的。
而今天就完全不同了,天子身體欠安,還被人封鎖了消息,而在姚君回程途中,就在這望京城裡遭遇了埋伏。
埋伏之人,居然還是城裡的守軍,一把大火還差點焚了望京城,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還心平氣和。
張艾和郭末偷偷對視一眼,心中了然,來時,他們就已經預估過多個場景,早就想好了對策。
張艾卷起寬大的衣袖,再次躬身拜道:“殿下,天子寫了封家信,叫我二人給您送來。”
家信?
眼珠一動,目光落到了張艾身上,姚君雖然還是沒有說話,但大帳中的氣氛突然就鬆弛了起來。
張艾在心底笑了一聲,果然啊,耀國這一家人,還是在乎親情的,畢竟是親表兄弟,而且天子對出嫁的姑姑一直都很尊敬。
幸好沒有聽那些人的意見,對天子見死不救,不然現在就難收場了。
麵色一正,張艾回頭看向身後,使了個眼色。
一名赤甲的天子侍衛從懷裡取出一卷錦繡絲布,雙手捧著走上前,在中間的桌案前拜倒。
“天子家書,請大王子殿下閱覽!”
大帳中又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侍衛手中的絲布上,有的人已經向那卷絲布拜倒了下去。
姚君緩緩起身,未係腰帶的紅袍隨意的敞開著,露出內裡白色的內襯,帶著幾分肆意和灑脫。
姚君走到侍衛身前,掃了一眼旁邊的張艾和郭末二人,然後盯著身前的侍衛道:“手書?”
侍衛身子一僵,回道:“天子身體欠安,口述,太師代筆。”
姚君咧嘴不帶任何感情的笑了兩聲,目光從侍衛身上移開,抬頭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彆的信物嗎?”
兩位天子使臣,這次換郭末開口說話了,他向前一步,轉身麵對姚君,躬身道:“有,除家書外,還交予小臣半枚螭龍印!”
姚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手從侍衛手裡拿起用絲布寫的書信,轉身回到桌案後坐下,道:“呈上來吧。”
郭末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錦囊,打開後,從裡麵倒出一枚白玉印章,印鈕雕著螭龍,隻有半個手掌大,但現在隻是半塊。
郭末恭敬的雙手托起半塊螭龍印,侍立在桌案旁的隨侍,低頭上前,用雙手接過,然後轉身走到桌案前放到姚君麵前,最後退回原位。
姚君把絲布隨手放在桌上,拿起那半塊螭龍印看了兩眼,說道:“季飛。”
右側第一張桌案後坐著一位樣貌十分俊朗的年輕人,身上穿著玄色武服,腰間掛著一把三尺三寸的寶劍。
他便是此次帶領一萬四象騎前來支援的耀國八大統領之一,季飛。
季飛起身走到案前,拱手垂首,鏗鏘有力的道:“主上!”
姚君把玩著手中的半枚印章,說道:“來時,可有人交給你一個盒子。”
季飛心中一動,前來支援的路上,確實有二人以密令送來一個盒子,並說主上讓他保管好,到時有用。
他知道那是主上手下的密探,送來的東西肯定非常重要,便隨身攜帶著。
此時聽姚君提起,再看他手上的半枚印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各種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季飛便伸手入懷,取出一個黑漆漆的小盒子,也就一個手掌大,扁平狀。
“主上,可是此盒?”
“嗯,給我吧。”姚君點頭。
季飛雙手捧著小盒子,邁步上前,恭敬的放在姚君身前的桌麵上,然後就向後退去,站定。
姚君隨意道:“回去坐著吧。”
季飛:“是!”隨後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
陳兮心裡一動,悄聲喚來一名隨侍,讓他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小桌旁。
然後她麵帶溫和的微笑,說道:“那位是月姒妹妹吧。”
姚君已經打開了桌上的小盒子,正要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聞言點頭道:“對。”
笑容更加的和善,陳兮說:“看著柔柔弱弱的,這麼短的時間從玉京趕來望京,肯定受累了,快讓她坐下歇息吧。”
“正好我這裡有茶和一些吃食。”
姚君回頭望了她一眼,眼裡帶著笑意和寵溺,道:“你隨意。”
陳兮感覺自己的小心思都被姚君看穿了,臉頰有些微紅。
不過她還是端著姿態,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
然後她指使小蘿:“去請月姒妹妹過來歇息。”
第一次麵對這種‘大場麵’,小蘿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她的專業技能確實過硬,從臉上和小動作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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