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似乎意識到了太昊的疑問,小聲說道,“青帝,甭胡思亂想了,這三撥人弄滅火把的心思,無非是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黑悶娃好一會沒有說話了,可能是感覺到自己再不說話,喉嚨就會發癢似的,就急著問道,“花狐,你說從黑水源埠子過來的這一撥人是誰?”
“哼,還能是誰?”
花狐用鼻子哼哼了一聲,小聲說道,“除了華遂梁和埠子裡頭的青壯,再無其他人了。”
白胖墩小聲問道,“花狐,那你咋的知道是華遂梁帶著埠子裡的青壯呢?”
花狐無聲地笑一下,小聲解說道,“你想啊,華遂梁伢晚上跟華紅魚擔著四籮筐粟米回去的路上,不但在半路上被狼小寶一夥人搶走了粟米,還被打了一頓;”
“今晚上華遂梁雖然沒有來,但是華紅雨跟華紅雨兩人擔的八袋子鹽巴又被盤三和盤六帶人在半路上搶走了,也把人打了一頓;”
“連續兩晚上被人搶了東西,這種情形,誰是埠子裡的族長誰就得負責,嘿嘿嘿,就奔著四籮筐粟米和八袋子鹽巴這個數目,華遂梁就算是個瓜子,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帶人到三岔口轉一圈。”
“哪,”
黑悶娃又張開了嘴巴,“花狐你說,華遂梁帶的人會不會跟陽水龍帶的人打起來?”
“應該會吧。”
花狐冷笑著說道,“按照眼下這昏天黑地的情形,這兩撥人隻要在三岔口碰到一塊,華遂梁帶的人就會把陽水龍帶的人當成是狼小寶的人,而陽水龍帶的人也會把華遂梁一夥人當成偷走他們三千袋粟米的人;”
“你想一下,這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清誰,誰也不認識誰,更不敢大聲說話,以免自己成為眾矢之的,隻要有人不小心動一下手,這打捶是肯定的了。”
白胖墩忍不住小聲詢問,“那陽長庚一夥人哩?他們跟上去會不會打捶?”
“嘿嘿嘿。”
花狐輕笑,“陽長庚這個人,咋說哩?粘上毛比猴都精,至於跟著他的陽辣子會不會帶人打捶,這個不好說;”
“但是,陽長庚一定不會打捶的,他的目的也是想弄清楚自己糧倉裡丟了的九百袋粟米到底去了哪裡,能不能借空搶回去。”
太昊用神識看了看腳下到三岔口的距離,急忙用神識向花狐三人傳音,“花狐,悶娃,胖墩,不要出聲了,咱們現在距離三岔口不到二百丈遠了。”
“知道了。”
花狐用神識向三岔口探查了一下,急忙壓低聲音應了一聲,腳步也放慢了下來。
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的神識雖然看不到三岔口,但是也不敢出聲了,因為神識已經能感應到虛空中的緊張氣息了。
四個人順著田間小路又往前走了一截路,花狐腳下一擰,順著穀子地裡的田壟向老龍口走去。
太昊沒有說話,神識已經看到陽水龍老頭帶著陽狼娃等人悄悄地摸到了三岔口,隨後蹲在路旁,靜靜地看著從黑水源埠子方向走過來的人影。
這個人影不是彆人,正是給華遂梁出主意的華紅勒。
此時的華紅勒似乎感覺到了來自於三岔口的危機,瞬間脊背發涼,頭冒冷汗,渾身戰栗,但還是瞪著眼睛咬緊牙關,貓腰低頭,握緊手中的棍子慢慢挪動步子向前,一步挨著一步慢慢走近三岔口。
“誰在哪裡?”
忽然,華紅勒在距離三岔口十丈遠的地方打定腳步,衝著蹲在三岔口的陽水龍等人大喝一聲。
“呃?”
當下,除了陽水龍老頭沒有吭聲外,陽狼娃等人儘皆驚愕出聲,好在華紅勒本人正處在驚慌失措之中,沒有注意去聽三岔口的聲音,要不然,肯定會嚇得轉身跑路的。
“狗惹的,不說話,我可要拿石頭打你了?”
為了減少心中的恐懼,華紅勒彎腰在地上摸索了兩下,還真的撿到了兩塊石頭,一塊成年人拳頭大小,一塊六歲娃拳頭大小。
“呼——”
華紅勒沒有客氣,鼓起勇氣將六歲娃拳頭大小的石頭扔了過去,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陽水龍老頭隻覺得眼前一花,就被石頭打中了鼻梁骨,疼得眼淚馬上就流了出來。
隻是為了顧全大局,陽水龍老頭伸手擦了擦眼淚,並沒有出聲,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華紅勒,心裡在想著一會咋樣捶打這個皮猴子,真的是太可惡了。
“抹地,真的沒有人麼?”
華紅勒看到三岔口沒有反應,自語了一聲,一咬牙,又把手裡成年人拳頭大小的石頭扔了過去,而且是使勁扔出去的那種。
“呼——”
伴隨著一道破空聲響起,石頭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陽狼娃的嘴巴上,疼得陽狼娃差點兒暈厥了過去,一列嘴巴,從嘴裡吐出來兩顆牙齒,氣得大聲吼道,“啊——狗惹的,我要弄死你——”
吼罷,陽狼娃不管不顧地跳起身,揮舞著手裡的棍子就向華紅勒衝去。
“嗡嗡嗡——”
華紅勒被陽狼娃的吼叫聲嚇了一跳,繼而就看見三岔口方向跳起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好像揮舞著棍子向自己衝來,嚇得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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