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七年春,胤禎(十四阿哥)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統率大軍出兵援藏。
年少成名、鮮衣怒馬的紅袍小將軍胤禎騎著烈馬征戰在戰場上,一槍之下,所到之處,皆是被鮮血染紅的人頭、殘屍。
副將軍延信看著越殺越猛的胤禎,暗自點頭,不愧是年少就立下種種功勞的十四阿哥,真是天生將才難怪皇上如此看重,還憑著這麼年輕就成了統帥的大將軍,嘖嘖。
越看越覺得厲害,延信便將視線轉移了另一個方向觀察著,未留神間,殺瘋眼的胤禎卻被蒙古軍暗中引著朝著大清的軍隊遠了去,等延信轉回去的時候,看著消失的身影,他滿眼疑惑,他那麼大一個大將軍呢?十四阿哥呢?
迎著疑惑的副將軍的眼神,小兵單純地回望過去,留給他的自家將軍絕望的眼神。
“快去,全部都給我去找十四阿哥,去找大將軍!”
“不行,都給我換上便服,彆讓敵方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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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延信擔心的胤禎人呢,從他被帶到一處偏遠的山坡時,他就發覺了不對,看著圍上來的蒙古人,他眼神一厲,迎著手上的紅纓槍,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可雖然這樣,他自己也負了重傷。
強撐著要昏迷的身體,他勉強甩脫著後麵緊追不舍的蒙古軍,在一處山坡的大樹底下,他稍稍吐了一口氣,沒有發覺趴在樹上隱蔽著的阿露納。
阿露納在山坡上的對麵樹上就發現了這個大清的將軍,他一身戎甲看著就不低廉,身份肯定不低,他跟在胤禎的附近,腳步輕得像是融入在這片林子裡。
直到感覺有追上來的蒙古軍,他才在胤禎的麵前暴露自己。
“想活命的話,跟我走!”
胤禎來不及驚訝,看著眼前明顯是蒙古人的藍眼睛,他差點直接動了手,被阿露納一把擋住,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阿露納背著他朝著森林裡的深處跑去。
這片林子雖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可他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林子的環境最為適應,不一會兒,左穿右穿,阿露納帶著胤禎就完全甩開了後麵的追兵。
坐在泥濘的摻雜著樹葉的土地上,阿露納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山洞,裡麵應該是住過猛獸,沒什麼小動物敢呆在這,胤禎看著救他的男人,挺直瘦削的背影,不,或許是少年,他清了清嗓子:“你會說漢語是吧?”
“是。”回應他的是沉默寡言的一個字,簡短得讓聽眾覺得可憐。
阿露納待了一會,又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胤禎也不覺得他會放棄自己,他閉著眼小眯一會,醒來的時候,看著熟悉的背影和擺在麵前的一些青澀的果子。
低沉清亮的聲音響起:“有人在追你,不能生火,你吃些果子吧。”
胤禎不是不知道好歹,他沒有出聲,撿起地上的果子就是塞進嘴裡,囫圇吞棗地嚼著,不知道是苦還是澀,就將肚子填了個半飽。
等阿露納轉身,胤禎才發現救了自己的少年長得一副什麼樣的美貌。
少年人美如冠玉、冰肌玉骨,渾身通透得似一塊雪顛上的薄冰,清冷得與世隔絕,自成一界,尤其是那一雙清澈見底的湛藍色眼眸無比地吸引人,胤禎恍然覺得眼前人令整個黑漆漆的洞都明亮起來。
胤禎眼睛一亮,他自幼在宮裡長大,自然在心底也是愛美之人。
他笑著道:“你救了我,想要什麼好處,我都可以實現,不過得等我的人找到之後才行。”
阿露納用著生澀難熬的漢語堅定地看著他回道:“我想當兵,殺蒙軍。”
胤禎疑惑但也了然,從他一個胡人血脈的樣子救了他,他就明白眼前這個少年的不同,他點點頭,答應了眼前這個明顯是異族的少年,雖然大清的軍隊不收異族人,可誰叫他是皇族呢,這事對他容易的像是喝水一般。
就這樣,阿露納帶著胤禎躲躲藏藏,成功等到了大清軍隊的到來,領頭的人就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延信,他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十四阿哥失蹤的消息他也不敢往上報,生怕哪天自己的頭顱就被呈到了天子的案上,幸好現在是找到了十四阿哥喲。
胤禎看著哭得亂糟糟的延信有些辣眼睛,又扭頭望著阿露納洗洗眼才轉了過去,在和十四阿哥的交代中,延信這一行人也知道了這個蒙著麵明顯是異族的少年是十四阿哥的救命恩人,幾人走出這片山,來到另一處山時,阿露納攔住了他們。
“我要接一個人。”阿露納望著恢複華服的胤禎講道。
“將軍,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回營地啊,這咱們帶的人太少了……”延信苦口婆心勸著胤禎,被胤禎攔住,他擺擺手,看著堅定的阿露納,好奇問道:“你家裡人?男的女的?”
阿露納沒有說話,胤禎也不生氣,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算是了解這少年的性子,能不說話的時候絕不說話,除了要打蒙軍的時候能讓他提起一點興趣,其餘的時候活得和木頭一樣,毫無感情。
看著爬山的阿露納,胤禎一行人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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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青音也遇到了那批上輩子進山打獵的蒙古人,幾人穿著護甲,調笑地說著話,語氣對附近的漢人家滿是嘲笑。
“嗨上回我進的那屋可是有個十歲的,彆提有多嫩了,可惜沒爽多久就死了,真不耐用,嘖!”
“你那太小了,還是得大一點的才好呢!哈哈哈哈哈!”
“喲,這還有一個山洞不會藏著什麼寶貝吧!”
……
聽著幾人惡心的話語,青音皺緊眉頭,冷漠地看著前麵走向山洞的六個男人,拽緊手裡的箭矢,一箭兩箭,在幾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命中要害,隨著兩具屍體的倒下,剩的幾人叫著鬨著警覺起來,可惜都不敵那閃著銳利光芒的箭矢。
而剩下的最後一人卻是在青音握著的那根細細的箭矢下像是被蠱惑的傀儡一樣笑著倒在了地上,滑落的點點血珠滴落在那張聖潔的臉上,綻放起妖異的色彩。
血腥味從這裡彌散開來,青音看著洞裡的屍體,眼裡隻有著對阿露莎的憐惜和慈悲。
胤禎趕來的時候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
在鮮血中綻放的天使,完全演繹著最極致的暴力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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