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純今天很硬氣。
事實上,他一輩子也沒有這麼硬氣過。
嘴裡念叨著一句大月話:“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他說話的口音非常不標準。
但一旁的趙英男已經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合著,背刺自己家的長輩,是他們龜茲王室的傳統唄。
哲格沙比趁著自己與敗老頭打的難解難分之際,偷襲了敗老頭。
終於當上了真正的老大。
結果還沒高興幾天,帛純又趁著自己吊打哲格沙比的額時候,給他下毒。
真是天道好輪回。
趙英男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早就知道他們不是什麼好鳥,所以壓根沒有喝那碗酒。
仰頭一飲而儘。
順手就把毒酒存入儲物空間裡了。
當時他並沒有覺得有毒,隻是出於小心的心態。
同時覺得滴了老和尚與哲格沙比的血酒有些惡心,根本難以下口。
這時候,正在打人的帛純也注意到,趙英男一點事沒有。
剛才還囂張的氣勢,頓時矮了幾分。
但見趙英男在一旁冷冷的看著,並沒有要出手摻和的意思,帛純遂放下心來。
打了那麼久,也有些累了。
他本就重傷未愈,這幾日又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決定還是速戰速決的好。
帛純從侍衛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鋼刀。
緩步朝著奄奄一息的老和尚走去,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趙英男聽不懂。
大概可以猜出這貨在斥責老和尚禍國殃民,坑害龜茲百姓之類的。
老和尚早已被嚇得麵無人色。
滿是血跡的臉上,扭曲出各式各樣的表情,嘴裡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麼。
顯然一點用都沒有。
在場觀眾對他冷眼旁觀,龜茲士兵對他怒目而視,就連寺院裡的和尚,臉上也是冷冷的表情。
老和尚就像落水狗一樣,隻因他剛才已經敗光了人品。
最後沒辦法,老和尚又一次轉向趙英男,哀求道:“喬施主。”
“請你救救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擦。
又是秘密。
不過話說,剛才那個秘密,他還沒有說呢。
趙英男揮出一掌,打掉了龜茲王手裡的鋼刀,笑道:“我想聽聽他說什麼。”
“還請你等一下。”
一旁的李秋月自覺翻譯。
帛純一臉憤憤不平,但又毫無辦法,在絕對武力麵前,任何身份地位都是白搭。
老和尚如蒙大赦,趕緊往趙英男這邊爬了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