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顧文萱隻能暫且靜觀其變。
簡單洗漱了一番,她回到自己房間,準備早些躺平休息,然而還沒等她爬上土炕,顧永明和賈桂芝就相偕找了過來。
“娘和你說個事兒。”賈桂芝在顧文萱旁邊坐下,“景洲爹娘下午不是過來了嘛,他們是來咱家提親的。”
顧文萱:???
顧文萱:!!!
賈桂芝解釋,“你也知道咱們村有些長舌婦,沒影兒的事她們都能給你編排的有鼻子有眼睛的,更彆提這次你還是把景洲從山上一路背回的村子。”
現在大家隻是在為春耕做準備,還沒有正式進入農忙階段,所以村裡每天到處亂晃,和熟人東拉西扯說閒話打發時間的村民著實不在少數。
顧文萱背著白景洲走了那麼遠的路,看見的人沒有二十也有十五,這些人裡,自然就有那愛傳八卦,甚至愛編故事的。
一件事但凡被人多傳幾遍,就算沒人在傳播的時候故意說瞎話,這件事也會不可避免的被傳走樣,更彆提這傳八卦的人裡,還有因為真實情況不夠勁爆、不夠刺激,所以就故意誇大其詞,甚至故意胡編亂造一些過火細節的。
短短時間裡,那些愛編故事的人,就把“白景洲受傷,被顧文萱背了回來”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扭曲成了“白景洲和顧文萱私奔被人發現了,白景洲因為太過慌張,一不小心就把腦袋給磕破了,眼看著那血嘩嘩的流,顧文萱沒辦法,隻能又把他給送回了白家”。
這傳言離譜的,直接把顧文萱給氣笑了。
她對顧永明和賈桂芝道:“他們這故事編的不太行啊。難道他們不應該說是我看上了景洲,想要他給我當壓寨夫君,結果他和他家裡人卻死活不同意,於是我怒而搶親,背起他就往山寨跑,但景洲誓死不從,不顧一切反抗,並在反抗過程中磕破了頭嗎?”
顧永明和賈桂芝:......
好家夥,他們閨女這是狠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放過啊!雖然......她這黑人的段位,確實是比那些長舌婦要高很多。
賈桂芝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瞪她一眼,“跟你說正事兒呢!都被人編排和景洲私奔了,你居然還沒事人似的在這信口胡說,你是嫌自己名聲太好聽了?”
本來她閨女就因為總做男孩子打扮、總往山裡跑,沒少被某些酸葡萄心理的村民說閒話,這要是她閨女自己胡編亂造的這個版本再流傳出去,那她閨女以後肯定就是妥妥的搶親失敗的山大王了,這名聲算是徹底沒得扭轉了。
顧永明笑著打圓場,“孩子這也是讓那些混賬東西給氣糊塗了。你還是接著往下說。”
賈桂芝雨露均沾的瞪他一眼,“你就護著她吧!她要是哪天在外麵也這麼信口胡說,你信不信我連你也一塊兒收拾?”
顧永明衝顧文萱擠擠眼睛,“那不能,我閨女心裡有譜兒著呢。”
顧文萱忍俊不禁,“沒錯,我心裡有譜兒著呢。”
賈桂芝哼笑,信沒信的不太好說。她繼續道:“景洲他大伯娘不知打哪兒聽了這些閒話,直接就問到你白嬸子臉上去了。你白嬸子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和你白叔商量了一下,倆人就趁著給咱家還禮,來找咱家提親來了。”
說到這兒,賈桂芝臉上的笑,頓時從對著顧文萱和顧永明時的似笑非笑,變成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那種真心實意的笑。
白景洲在村裡是個相對拔尖兒的少年郎,他脾氣好,有本事,爹娘也明理、厚道,家境更是要明顯好過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