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中年男人搓手說:“媽的這鬼天氣,凍死了,老李!給我們來點兒硬菜!”
“行!那來排骨亂燉?”
“草,排骨算什麼硬菜,給我們來個魚咬羊!大鍋的,多放一斤羊肉,再來十個燒餅一瓶西鳳,這天兒他媽冷的。”
“得,大鍋魚咬羊,你們烤烤火,這就給各位做,半小時啊。”
“你吃什麼?”老板拿著記賬本,這時才看到我。
我說給我來碗羊肉麵。
老板說知道了,隨後一頭紮進了後廚開始叮當的忙活。
“牛哥,年前咱們還能搞成嗎?”
被叫牛哥的中年人正用紙擦筷子,聞言後他把紙丟進垃圾桶,說道:“瘤子,你牛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咱們在廠裡打工有半年了吧?”
“嗯有了,五月份來的,半年多了都。”
“那就成了,時機馬上就到,那地方他媽的底下全塌了,鬼知道有多深,根本進不去,副廠長早讓我辦了,下禮拜東廠區打地麵翻新,到時候晚上我開勾機,全他媽的給挖出來。”
“咳咳”。
有個人故意咳嗽了一聲,另外兩人回頭看了看我。
我坐在角落帶著猴帽,撓了撓頭,裝做路人。
三人這才繼續交談。
“牛哥你真是牛,副廠長是老太婆,長那磕磣樣你都下的了手?你是小牛開荒地,硬拱啊。”
“滾你媽蛋,我那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取得廠裡信任,得到夜班開勾機的活兒?”
酒上來,涮了涮玻璃杯,他們一人倒了半杯。
“來,瘤子,為牛哥的獻身精神,咱兩敬牛哥一杯。”
牛哥點點頭,三人互相舉杯相碰。
談話的功夫,冒著騰騰熱氣的大鍋魚咬羊上了桌,魚咬羊其實就是大草魚燉羊肉丸子。
他們這頓飯連吃帶喝個把小時,我一直偷聽,期間他們無意中聊到了一些詞語。
外行看熱鬨,內行聽門道。
這些詞兒普通人肯定聽不懂的,但我能聽懂。
我分析這三個人不屬於北派,應該是民間遊擊隊,他們沒有靠山,也沒有眼把頭,應該是銅川附近的村民,其他兩人都聽那個叫牛哥的指揮。
他們聊天中提到的一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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