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我把病號服小女孩的事說給了豆芽仔,豆芽仔聽後一愣,道:“你太緊張了,怎麼看誰都不像好人,彆亂想了,不可能的事。”
我搖搖頭,暗自猜測,可能真是自己太緊張了。
運氣不好,路上碰到了大堵車,把頭電話又提示關機了。
我其實心裡很慌,但又不敢表現出來,隻能通過和司機聊天,讓自己看起來正常點。
天色擦黑,在傍晚時到了田廣洞村口。
“記下了嗎小兄弟?”
“好了,有事要去城裡的話再聯係你。”
“得嘞,走了啊。”
司機放下手機,打開雙閃,將出租車開走了。
招呼豆芽仔急匆匆往回跑,路上碰到一些村民端著碗在門口吃飯,紛紛對我們投來訝意的目光。
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回去時,發現薛師叔已經不見了
魚哥雙手環抱,像尊門神守在門口。
大門敞開。
把頭一個人點著蠟燭,在東屋坐著閉目養神,他麵前茶杯裡的茶水早已涼了。
“把頭!”
“怎麼樣!你電話打不通,看到我留的短信沒!”我快步跑進去說。
可能是光線原因,我看把頭兩鬢的白發多了不少,從側麵看,幾乎全白。
“坐下說。”把頭慢慢睜開眼。
“薛師叔呢?小萱呢?”西屋也黑著燈,沒看到人。
“他跑了。”
“跑了?薛師叔?”
把頭頷首,說我們去醫院那晚,薛師叔說出去上趟廁所,然後再也沒回來,我注意到一個詞,把頭說“跑了,”而不是“走了。”
“那他跑哪了?”我問。
把頭搖頭:“不知道,不過這個人肯定不是薛丁,不管是誰,這人腦子比不上我師弟,差遠了。”
把頭回憶說:“當年我們一起跟著老把頭學藝,那時我就常慢他半拍,其實我都知道,他當時之所以脫離我們單乾,是和老把頭鬨翻了,說到底,還是是因為他的男女取向問題。”
話到這兒,把頭眼中閃過一絲憤怒,突然砰的一聲!拍了桌子!
“我去他媽!”
“誰敢這麼玩我!”
“誰敢!”
把頭眉頭挑起,雙眼怒視,直接爆粗口罵人。
你說實在的,跟了把頭這麼久,我從未見過他開口說臟話罵人,這也算第一次,開眼了。
“好!”
豆芽仔大聲道:“罵的太對了!”
“把頭,你早該這樣罵了,之前你都太斯文了,你現在的樣子,老太太們看了也愛你,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老實人注定沒有出路!”
“起起一邊兒去,說的什麼玩意,”我一把推開豆芽仔。
“把頭,你說,下一步怎麼乾,都聽你的。”
“怎麼乾?”
把頭看著我眼睛說:“敵在明,我在暗,在這種情況下,躲著沒有用,還是被人玩,因為主動權在彆人手裡。”
“我們要明目張膽的乾,對方遲早會露頭,那一刻,雙方都處在明麵,情況就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