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大路不久,迎麵開來一輛出租車。
開著大燈擦肩而過,我看到了後排坐著的小萱。
一腳急刹車,我換了倒檔,快速倒回去。
“雲峰!”
小宣甩門下車,著急跑過來問:“你沒事兒吧雲峰!”
跟她一塊兒來的還有折師傅,或許是來的急,折師傅穿著拖鞋褲衩,眼鏡都沒帶。
“上車,我拉你們回去。”
小萱點頭,忙轉身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麻煩你了,我們不去了。”
“不去了錢不能退,我都走到這兒了。”
“不用退師傅,您慢走。”小萱打發走了出租車。
看我胳膊上全是血,小萱心疼問:“剛才到底怎麼了!快跟我說說!”
“沒什麼。”我不太想提起。
看我不說,小萱不在問,而是緊緊的抓住我手腕。
她手不大,但很溫暖。
回去不久,魚哥和阿春也連夜從市裡打車回來了,見我沒出事兒,魚哥鬆了口氣說:“不管怎麼樣,人沒事兒就好,你剛才嚇我一跳,我想著誰要殺你。”
“行了魚哥,你彆逼雲峰了,他不想說。”小萱說。
魚哥馬上閉嘴,不在問及此事。
我包沾了血,那一兜子銀幣也沾了血,洗了好幾遍水才衝乾淨。
和把頭聊了幾分鐘,我很困,便上床睡覺。
我做了個噩夢,夢感很真實。
過去好多年,到現在我都會不時想起,我問過一位心理醫生,醫生說這類夢叫“離體夢”,專業解釋說,是人的潛意識中,自己害怕的某種東西具像化了。
比如,你晚上看了鬼片兒,這晚就夢到了鬼片裡的情節,並且自己也參與到了其中,這就是恐懼具像化,很玄乎。
我夢到,當晚我正在旅館床上躺著,突然身子浮了起來。
我想動卻動不了。
扭頭朝下一看,發現是一對金童玉女的紙人把我抬了起來。
兩個紙人,麵目栩栩如生,像活了。
它們眼珠子隻會上下動,不會左右動,抬著我走的飛快,很快把我抬到了亂墳灘。
到了亂墳攤,這裡霧氣彌漫,一個男的蹲在地上正抱頭哭泣。
他猛的轉過頭來!
臉白如紙,沒有鼻子,雙眼往外流的都是血!
我扭頭想跑,兩個紙人卻一左一右抓住了我!
就在這時,兩個架著我的紙人突然發出了和人聲音一樣的慘叫!隨即轟的一聲,不知道哪來的大火,將紙人燒著了!
大火中,紙人被燒的卷曲,變形,很快成了一地黑灰。
我胸前微微發燙,低頭一看。
是老福留給我的眉心骨。
從噩夢中驚醒,後背全是黏黏的冷汗,此刻太陽升起,已是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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