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你們了?”
關離抓著濕透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冷風吹過,帶走了身上的體溫,讓他瑟縮了一下。
“沒有,我睡的很熟,外麵又是下雨聲,哪兒能聽得到什麼動靜,是鬱先生說,門外來了人,讓我出來看看。”
說著,還打了一個哈欠,抓了抓淩亂的頭發,擦了一下眼角的眼屎,不是很清醒的樣子。
本能回答後,才發現關離那狼狽的樣子。
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
“不是大兄弟,你怎麼不打傘呀,這樣會感冒的。”
一把將關離拉到了傘下。
“快點進來,一會兒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晚飯吃沒?沒吃我給你做。”
熊皓心思簡單,隻是覺得鬱景程平日裡很忙,他一個人比較無聊,多了一個關離,陪他買菜做飯挺好的。
腦子也挺聰明的,就是學武方麵吧,差的有點多。
一套養身拳,教了好幾遍,都沒有學會。
看他這狼狽樣子,極為驚訝。
“吃了。”
關離當然沒吃,他隻是不想打擾了人家,還讓人大半夜給他做飯,他還沒有那麼大臉。
雨傘將他遮得嚴實,隔絕了雨水,路過院子裡時,他看見鬱景程的房門打開了,燈光照出來。
鬱景程穿著睡衣,身上披了一件衣服,腿上蓋了毯子,眸光沉靜的看著兩人。
“先生,抱歉,打擾了你們。”
關離低著頭,有些局促,看著地麵,像是做錯了事的小孩,被家長抓包了。
“剛睡沒多久,也稱不上打擾,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吧,藥膏還夠用嗎?”
“夠,夠用。”
眼中含著的眼淚一滴滴落下,這一次他沒有強行忍住,任由情緒宣泄出來。
淚水混合著雨水落到了地麵之上,頃刻間消失不見。
這大雨天氣,他渾身濕透,本就有雨水順著臉頰滑落,就是哭泣,也不會有人知道。
也知道不會有人因為他的哭泣,而打他,才允許自己軟弱那麼一刻。
看著熊皓和關離的背影,想著外麵有點冷,那冷風吹著,雨水淋著,關離怕不是要生病。
就囑咐熊皓熬了碗薑湯,給關離送過去。
這才關上了門,也沒有多少睡意,隨意抽了本書出來,開始捋順思緒。
少年這一次也是存了死意的,他的開導也不是沒起作用,不然,他看到的就不是活生生的關離了。
而是會在明天,或者之後的某天,聽到新聞上出現,一個少年跳河自殺的新聞。
到時候,少年的父母或許會繼續吵架,也說不定會找少年的學校麻煩,找他曾經兼職過的地方麻煩,想辦法訛一筆錢,至於會不會為少年傷心,這還真不好說。
會為他傷心的也就熊皓,他的老師,他的同學,他的鄰居……
這樣的父母,真是讓人覺得惡心。
那就等到關離梳理好心情後,問他怎麼解決吧!
他要是沒辦法的話,鬱景程也是有那麼幾十幾百個方法幫一下忙的。
與此同時,已經洗了一個澡,抹了藥膏,喝了熊皓送過來的薑湯後,躺在床上的關離也睡不著,他失眠了。
腦海裡閃過各種場景。
有他上學時,母親跑到他班上,找一個女孩麻煩的畫麵,有他父親跑去他兼職的地方,問人家老板要錢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