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是夫人明事理大度饒了自己的命,分明就是自家姑娘為自己爭取的活命機會。
可為了避免姑娘為難,她還是跪下了:“多謝夫人寬宥!”
王氏輕蔑地看她一眼,也懶得再在朝夕的事情上花心思,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罷了。
她轉而看向容枝枝:“你府上的事情,我都已經聽說了!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嫁出去了三年,連自己夫君的心都看不住!”
“鬨出如此笑話,現在整個京城誰不說你沒用?賢德,光有賢德的名聲能乾什麼?抓不住男人的心,一切都是白搭!”
“他去了昭國,你就不知道給他寫幾封信,聊表相思之情,叫他記掛著你嗎?竟給了那亡國公主可乘之機,鬨得我們容家也跟著丟人!”
若是從前,王氏說自己什麼、罵自己什麼,容枝枝都是聽著。
可今日,種種的事情加起來,她心裡太累了,她不想忍了。
於是她平靜地道:“母親,齊子賦隱姓埋名出去做密探,是不能收女兒的信件的。”
但凡有幾分見識的人,都該清楚為國出去做間客,是多麼私密的事,有的時候,國內甚至還要偽裝人已經死了的假象,連家裡人都騙著。
哪裡還有什麼可能傳遞書信,聯絡感情?
母親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對方眼下這麼說,不過就是因為不喜歡自己,也根本懶得思考這些,所以想到什麼罵什麼罷了。
王氏被噎了一下,深覺沒臉,顯得自己好似沒腦子一般。
便是繃著一張臉,再次轉移了話題:“所以你當不了齊子賦的正妻了,便回來找你妹妹的麻煩,威脅要與你妹妹同歸於儘?”
“我真是造孽,也不知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才攤上你這樣惡毒的女兒!”
“早知道這般,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當掐死你才是!便也沒得似今日一般的難堪事!”
容枝枝溫言提醒道:“母親,我出生的時候,您已經掐過一回了。”
該是她來問,自己上輩子做了多少壞事,才攤上這樣一個偏心又不講道理的母親才是。
王氏聽完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不曾想這樁秘事,容枝枝自己竟然知道。
她當即惱火地道:“那還不是怪你!一出生便是難產,竟是腳先出來,險些活活痛死我!似你妹妹,都不需我如何使勁,便生出來了,這便是來報恩的孩子!”
“可你!你從出生的那天,我便知道你是來討債的!若非是如此,怎會這樣不孝,往死裡折磨你的母親?”
“現在好了,險些要了我命不說,還要被齊家人貶做妾室,要我跟著你丟人現眼!”
“我也不知道你今日回家來做什麼,為什麼不吊死在齊家算了,如此我們還能去齊家討個公道,挽回家裡的聲譽,也省得連累了你妹妹今後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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