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是我允許的。你生氣又如何?你不服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聽我的話?”
“彆忘了,沈家才是生你的人,你現在過的少爺一樣的日子,是沈家幫過你。”
“你可不要忘了本。”
無處安放的傲慢、輕蔑、高高在上,像洪水猛獸一般,近乎要將商陸吞噬。
他是得到了沈家的讚助,可他也並未忘記沈家的好。每個月都會定期打一筆錢給沈家,沈家找人幫忙他會第一時間趕回去。生母住院,他也是唯一一個全程在旁陪護的。
可沈家卻始終隻想控製他,將他當成吃宋家絕戶的棋子。從未有人過問過他的情緒。
他是否願意回到沈家呢?
他十分願意應下和宋家的親事,娶一個從未見過麵的女人?
他是否能接受被威脅?
沒有人在乎。
他們都隻在乎自己能不能得利。
至於商陸,以一個生恩和畢業時期的相助之情要挾便罷了。
他就不明白。
離個婚怎麼那麼多事?
結婚的人到底是商陸,還是沈家?
婚姻關係不睦,夫妻不和,溝通不暢,離婚有什麼錯?
非得要他一輩子忍忍忍,來給沈家換取利益,讓宋家滿意?
人人都滿意了。
那誰來在乎他在這段婚姻之中的生活,到底是傭人還是丈夫?
去民政局那天,商陸便想過有沒有複婚的可能。或許商陸的離婚意誌並沒有那麼堅定,或許他可能會在利誘、好言相勸之下複婚?
但離婚以來,他看清了太多的人和事物。
無論是自私涼薄的沈家之人,還是大小姐脾氣以自我為中心拎不清的宋時薇,或者是精致利己、將普通人性命當成籌碼的宋老先生
都在勸著他不要離婚。
隻可惜這些人卻大大堅定了他要離婚的意誌。
想要宋家的財產是嗎?
想要用這份財產彌補沈家虧空是嗎?
想要吸他的血來幫助沈之越的事業是嗎?
商陸轉身,看向一直看戲不敢說話的宋時薇。
“你想知道我們說的條件是什麼嗎?”
沈父和沈之越眼瞧著情況不對,商陸怕是要壞事。
“商陸!你住嘴!”
宋時薇狐疑,滿臉不知所措。
“我的好父親和好弟弟想要把你那看起來身體很好,其實內力虧空的父親熬死,然後吃絕戶,分割你們家的財產,給我的好弟弟彌補資金短缺。”
宋時薇的瞳孔驟然收縮,心也在撲騰撲騰的跳著,她麵色慘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像是癡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