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和令尊還算是舊相識,早年間還錯把那位沈之越先生當成是沈家的少爺,送了他一點心意。現在想來,那些東西,應當是你的。”
一點心意?
“其實我應該也送你一份。”
商陸淡淡一笑,“裴先生說笑了。”
說話間,高爾夫球童撿球結束。
球童回到遮陽處,將撿起來的球放在宋老先生觸手可及之處。
球童自然地站在宋時薇身側。
有點不對,再看看。
商陸視線落在那人身上。
啊,是通過宋大小姐關係來球場打零工賺錢的新時代好青年謝尋。
宋老先生認出了謝尋,幾乎是零幀起手,手也不酸了,腰也不痛了。
抄起球杆便朝著謝尋打過去。
裴行簡和商陸都被嚇了一跳,瑟縮著躲在一旁,生怕被牽扯。
謝尋也不躲,直挺挺地挨了兩棍棒。
“誰把他帶進來的?”
宋老先生指著宋時薇,“是不是你?你說你要為我分憂,主動攬下球場的事情。你就是這麼為我分憂的?”
宋時薇弱弱地解釋:“阿尋創業失敗,事業不順,找不到工作,我就讓他來這邊兼職打工了。賺的又多,又是自力更生,您和他多接觸接觸,興許就能改掉您的刻板印象。”
看這模樣,宋老先生還沒來得及處理郵箱?
不然不隻是打幾下了。
“拖出去,彆在這裡丟人現眼。我這裡有客戶。”
謝尋不管不顧,非要展示自己的誠意。
“宋老先生,時薇她現在是單身,她有權選擇自己的朋友和對象。您可以對我有意見,但是請不要誤會時薇,一切都是因為我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感,和時薇無關。”
這些話,宋時薇聽了肯定會感動。
但宋老先生就不一定了。
“時薇一直以來都被您控製,自小便要學習大家閨秀的禮儀,學習鋼琴學習儀態,甚至連婚姻都無法選擇。”
“而您隻顧著看門第看家世,完全沒有想過時薇喜不喜歡,從未考慮過時薇的意見。時薇已經按照您的意願活了二十多年了,如今終於恢複自由之身,煩請您高抬貴手,讓時薇聽從內心的選擇吧。”
宋老先生譏笑出聲:“你到底看了多少偶像劇?”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有種啊,為了愛情,與全世界為敵,對抗父母?”
宋時薇護著這崽種,她看出來了宋老先生大約是要動真格的了。
“小陳。”宋老先生叫來保鏢,指著謝尋,“把這廝的一條腿打斷,讓他好好嘗嘗愛情的苦。”
宋時薇要攔,“爸,阿尋他隻是為我著想,您何必動這麼大怒火?”
“打斷他的兩條腿。”宋老先生隨口說著,不甚在意,仿佛打斷他的腿和今天的天氣一樣尋常。
“你再為他求情,糾纏不清,他斷的就不隻是腿了。”
一群保鏢衝上來拖走謝尋。
而謝尋的口中卻仍在安撫著宋時薇,“我沒事,不要看。”
宋時薇被按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遠處的拐角,傳來謝尋慘烈的叫聲,撕心裂肺般的聲音傳入商陸耳中。
真嚇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宋老先生混跡商場多年,雷霆手段,火眼金睛,怎麼會看不出來謝尋的那些小心思?
無非是覺得不必對一個和宋時薇根本不會有結果的人下手。
但也不是不會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