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裡,陸墨還在和幾個追債的人對峙。
刀疤臉聽到陸墨放出誰敢動小姑娘就廢了誰的狠話,有點懷疑真碰到了硬茬,像他們這種遊走在黑白之間灰色地帶的人,既囂張跋扈,又小心謹慎,眼見彪形大漢半擋在自己身前,壯了壯膽,對陸墨說道:“朋友,我看你也是大陸來的,給你個麵子,你走你的道,不要管閒事,今天我要麼帶走錢,要麼帶走人,你要是聽不懂人話,哥幾個也不是吃素的。”
聽得出來,這群人也是從大陸過來,到澳門做些放炮子(高利貸)、收債生意的,說是黑社會又不夠份量,說是正經討債,又多了些黑社會的手段,並且通常和賭場、社團組織有很深的關聯。
陸墨並不想粘惹這種人,但他也不怕這些人。
從昨天南丫島到今天太平山頂,陸墨已經明悟了很多道理,仿佛自己的內心平添了睥睨天下的格局,又像是覺醒了一種王者之氣,雖然不清晰,但那種能量和自信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文弱的軟件工程師了,自然不會把幾個小混混放在眼裡,更不會見死不救。
陸墨沉著氣,淡淡的說道:“真要給我麵子,就把人放了,欠你們的錢,好好算一算,該還的要還,不該還的就不能要。另外,你們傷人,也得給人治傷。”
“嘿我草泥馬的,給你臉了是吧……”刀疤臉後麵一個歪頭斜腦的小痞子忍不了這些磨嘰,開口罵道。
刀疤臉回頭瞪了小痞子一眼,轉過頭來接著說道:“朋友,人出來混,憑的是本事,不是憑口氣大,你要我給你麵子,你說說,憑什麼?”
陸墨心想,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當即回答道:“憑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劃個道,單挑還是一起上?”
“陸先生……”錢卓文擔心出事,出聲想要勸阻。
陸墨頭也不回,揮手製止了錢卓文,眼睛始終盯著刀疤臉,眼神裡既有殺氣,也有挑釁。
“他媽的,也不怕吹牛閃著舌頭。行,我們從澳門過來,也不想把事情鬨大,哥給你個機會,能扛住我這兄弟三分鐘攻勢,我做主,今天先放了這爺倆,但是錢還是要還。”刀疤臉對自己手下這位彪形大漢小兄弟頗有信心,他不僅身形高大,一身童子功練起來的硬拳鐵腿,平常人一對十跟玩似的。
“不用。”陸墨輕飄飄的說道。
“什麼不用?”刀疤臉沒懂陸墨的意思。
“用不了三分鐘。”陸墨暗自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彪形大漢,隻見他身材高大,肌肉結實,下盤穩固,雙臂鼓脹,再回想剛才他上前半步、側擋在刀疤臉身前的腳步,略顯笨拙但沉穩有力,一看就是硬橋硬馬的硬功夫,既抗揍又能打,但不靈活。
“草泥馬話這麼多,不行你乾脆認輸,趕緊滾蛋……”刀疤臉身後的小痞子又嘴賤了。
陸墨也不生氣,伸手指了指小痞子,笑著說道:“你等著。”
小痞子被陸墨這麼沒有狠話、臉上帶笑的一指,反而感覺後背一涼,趕緊縮到了刀疤臉的後麵,不敢對視。
刀疤臉人醜心細,又問道:“什麼用不了三分鐘?你說你嗎?”
“我說用不了三分鐘,你這位兄弟就會倒下。敢不敢試試?”
“切……他媽的,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麼會吹牛的。阿牛,你有沒有把握?不要留手,快點放倒這小逼崽子。”刀疤臉終於覺得不耐煩了,嘴裡禿嚕著臟話,對叫做阿牛的彪形大漢說道,話說完自己後退了幾步給阿牛騰出空間,他身後的小弟們沒反應過來,於是五六個人擠成一團,像一堆鵪鶉。
阿牛領命,也不說話,擺正了身形正麵對著陸墨,雙腿微屈,紮了個半馬步,雙拳架起,做好了攻守的準備,才嗡聲嗡氣的說道:“可以了嗎?”
陸墨搖搖頭,確定了自己剛才的判斷,這位叫阿牛的彪形大漢應該是從小苦練出來的硬功夫,但沒有名師教導,根本不懂什麼步法,哪有準備跟人開打,卻先紮了個馬步,雙腳還橫在一條直線上的,你馬步再穩又怎樣,體重這麼大,身形肯定慢,太笨了。
陸墨有心立威,決定速戰速決,心中一動,一個招式仿佛印在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來,於是說道:“小兄弟,得罪了。”
說著,右腳後撤半步,右手向上一揮,假裝拋了個物件,阿牛果然中計,雙拳上移護住麵部。然而陸墨卻是雙腿發力一蹬,整個人欺身上前,帶著一道殘影直貼上彪形大漢,在撞上阿牛的瞬間側轉身,用右側後肩後背撞在阿牛的胸腹部,隻見200斤的彪形大漢像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了一樣,直接平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到了身後的刀疤臉等人,直撞得後麵幾人紛紛後倒,阿牛反彈著撲倒在地,頓時暈了過去,臉上瞬間憋出紅紫色。
阿牛飛了出去,這才露出陸墨的身形,隻見他側身弓步、右手握拳上舉護住頭部、左手橫臂立掌護在胸前,定格成了一個武術造型。
如果有會八極拳的武師在,一眼就能認出這造型正是八極拳的成名招術之一:鐵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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