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卦六爻還講述了西漢盛極而衰,終至滅亡的故事。
初六: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
謙謙君子,渡過大江大河,吉利。
漢元帝劉奭(公元前74年—公元前33年),是劉詢為平民時和嫡妻許平君在民間所生的兒子。一家三口感情深厚,漢宣帝登基不久,就立八歲的劉奭為太子。
劉奭是位謙謙君子,性情柔和,為人仁厚,喜好儒術。劉奭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就對漢宣帝以刑法治理天下表示不滿,委婉進言說:父皇,您持刑太深了,還是要重用儒生治國啊。
他誤會自己的父親了。漢宣帝雖用法治,也好儒學。公元前51年,他曾在皇家圖書館石渠閣召開儒家經學會議。以太子太傅、大儒蕭望之為首,眾多儒生針對《春秋公羊傳》、《春秋穀梁傳》的異同進行了大辯論。
但漢宣帝的用人有著自己的考量標準,豈容他人置喙?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行。
漢宣帝聞言,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厲聲喝道:大漢朝一直兼用王霸之道,為什麼要像周朝那樣一味使用仁政呢?那些儒生學不足以致用,卻喜歡厚古薄今,混淆名實,怎麼能夠委以重任呢?
漢宣帝意識到:亂我劉家天下的人,是太子啊!他開始有意識地疏遠了劉奭,轉而寵愛明於察斷的淮陽王劉欽。
漢宣帝的眼光確實毒辣。隻可惜他念及少年微賤時與劉奭生母許皇後相濡以沫,最終還是不忍心背棄糟糠之妻的情分而另立太子。
公元前48年,漢宣帝崩了,劉奭繼位為漢元帝,背負起了推動大漢帝國繼續前進的曆史使命。漢宣帝臨終前為漢元帝安排了三位輔政大臣,分彆是樂陵侯史高,還有漢元帝的兩位老師太子太傅蕭望之和太子少傅周堪。
史高是漢宣帝的表叔,漢宣帝的本意是以史高為首輔。他的願望是美好的,但架不住漢元帝在執行中變了味。
漢元帝打小推崇儒術,因此對兩位老師特彆信任。他在位期間大量起用儒生參政,漢朝至此才算真正的獨尊儒術,結果導致朝政混亂,一代不如一代,終於釀成大禍。
這是後話。當前的直接後果是,史高被冷落了。大權旁落,史高忍不了,於是和宦官弘恭、石顯聯起手來。
這大概是西漢首次外戚和宦官的強強聯手。若要換他父親漢宣帝和他姥爺漢武帝,絕對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大概率不殺光這些家夥不會罷休。
但是漢元帝偏生是個體弱多病的主子,精力經常不濟,登基後把大小政事都交給弘恭和石顯等人打理。加上他本人性格優柔寡斷,耳根子軟,不善於拒絕,毫無意外,宦官專權了。
曆朝曆代,隻要宦官專權,一定沒有好果子吃,誰來都不好使。
蕭望之想乾的事,史高和石顯們不問青紅皂白,統統唱反調。蕭望之無奈,隻好向漢元帝建議不能任用宦官掌管中書,因為這不合乎國家舊製。
他本來已經是史高和石顯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一下更是捅了馬蜂窩。更糟糕的是,漢元帝左思右想猶豫不決,遲遲沒有做出調整。
這給宦官與外戚留下了充足的反擊時間。他們輪流上書誣告蕭望之專權,把蕭望之逼得服毒自殺了。他是一個氣節高尚的好人,卻隻為個人意氣而枉負先帝所托。
這是他的悲哀,也是漢元帝的悲哀。
漢元帝因為恩師之死痛哭流涕,卻輕拿輕放,隻是口頭譴責了石顯等人。
他能怎麼辦呢?他身體不好,需要有人幫他動腦筋,幫他跑腿。於是,漢元帝對這幾個人寵信如故,大小政務仍然都交給他們來處理。
史高其實也難堪大任,他官居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從職位上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能比,但他先是被好人蕭望之壓了一頭,接著又鬥不過幾個宦官。他輔政五年,也就鬨了幾起權力鬥爭,其他乏善可陳,實在是愧對表侄子的信任。公元前43年,史高致仕,翌年去世,居然得了一個諡號:安。
不錯,從漢元帝的角度來看,他治理的國家很安定,他的帝位也很安穩,當得起一個安字。
他在後宮之中安養病體,自然不知道石顯大權獨攬,威權早已淩駕於皇帝之上。宦官專政,皇權勢微,朝政變得混亂不堪,社會矛盾隨之漸漸激化,這是漢朝由盛轉衰的曆史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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