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六:冥豫成,有渝無咎。
昏天黑地的快樂,就成了愚昧,有所變化才沒有災難。
西漢末期歌舞升平,從漢元帝開始,皇帝們快樂地享受帝王生活,渾然不知民間疾苦之根和王道興衰之理。
漢元帝因為身嬌體弱,委政於宦官,他還算幸運,總算沒有引起大亂。漢成帝、漢哀帝卻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隻顧著縱情酒色,男女通吃,朝政已是極度腐敗,埋下王莽篡漢的禍根。這兩人不懂養生之道,一個比一個死得早,卻把一副爛攤子丟給了不到九歲的漢平帝。
當皇帝隻顧著花天酒地的時候,這個老大帝國已是積重難返了,稚嫩的漢平帝有心殺賊卻已無力回天。到最後,一個隻有兩歲的懵懂稚子孺子承受了所有的災難,但他有什麼錯?
錯隻錯在,錯生於帝王家。
自古以來,生於憂患,死於安樂,誠然如此。
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流水不腐戶樞不蠹,有變化才有進步,世間萬事萬物莫不如是。
這就是老子所說的:反者,道之動。
長安的繁華已然暫時謝幕,洛陽的伊水重新泛起清波,
當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被蛀蟲掏空枝乾轟然倒塌,腐爛的枝丫上重新長出新芽,迎著光輝燦爛的朝陽,一個嶄新的國度重新矗立在東方之巔,漢光武帝劉秀接過了先人遞過來的文明火炬。
他該怎麼做,他能怎麼做,他會怎麼做?
四個字:穩中求進。
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讀史可知興衰更替之理,而前朝得失莫不在人。所謂製度,亦由人定,由人廢,由人變革,由人執行。
一朝禍亂之源,無非有二:不在朝堂,便在江湖。前者為宮鬥、政變,後者為起義、舉事。
鼓勵農耕,發展經濟,讓老百姓安居樂業,吃得飽飯,穿得上衣,住得上房子,養得起父母妻子,民間便無大事。
轉而看起來,朝堂反而複雜得多,需要鬥智鬥勇,需要堅持和妥協,需要掌控和平衡。
首先,打慣了仗,經曆過血與火的人,不能留。這些人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一言不合就可以拔劍開乾,靠他們開疆拓土是極可靠的,用他們平治天下則無異於水中取月,緣木求魚。
漢光武帝大封功臣貴戚,賜以高官厚祿,爵位田宅,卻收回來他們的軍政大權。宋太祖趙匡胤玩的那出杯酒釋兵權,就是學習自光武帝劉秀。漢光武帝的做法略有不同,分為兩個方麵,首先是擁有重兵的功臣不得在京師任職,其次是對有功之臣封賞而不用。
鑒於西漢三公的權力太大,滅國之禍自此出。光武帝雖然還是設了三公之位,但把所有行政大權收歸尚書台,由皇帝親自指揮。雖置三公,事歸台閣,這就是鼎鼎有名的台閣製。
尚書台設正職尚書令一人,副職尚書仆射一人,六曹尚書各一人,所有政令悉由尚書台直陳皇帝裁決。在光武帝以前,尚書隻是專事記錄的文書,光武帝之後,尚書的權力才漸漸開始大了起來。
當然,任何製度隻有適用一說,而無完美通行的,所以我們才需要不斷地改革和變革。台閣製解決了光武帝麵臨的問題,但以後也會產生新的問題。
針對西漢後期吏治腐敗的問題,光武帝大力整頓吏治,躬行節儉,選賢任能。相比民治的寬鬆,光武帝時期的吏製是嚴苛的。官員在任職期間犯錯,會被剝奪爵位和封地,於是有功之臣為了保全爵位和土地,心甘情願卸職返鄉。
接下來,就是事關國祚綿延的問題了:立皇太子。
郭聖通為光武帝生下了五個兒子,長子名叫劉疆,陰麗華也為光武帝生了五個兒子,長子名叫劉陽。
光武帝原本打算立陰麗華為皇後,但是陰麗華認為自己不夠資格,堅辭不受。郭聖通因此被立為皇後,劉強於是成了皇太子。
誰知郭皇後的舅舅劉楊突然謀反,被殺。大靠山倒台,郭皇後失寵,她不知守藏之道,反而在後宮中攪風攪雨,爭起寵來。公元41年,光武帝以郭後懷執怨懟、有呂霍之風為由,下詔廢郭氏,立陰氏為後。
公元43年,劉強上表自請辭位。陰麗華的長子劉陽被立為皇太子,改名為莊,這就是後來的漢明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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