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一陣頭疼,尋思了半天要不要給老鱉打個電話把金寶送回來,最後想想還是算了,老頭子帶著金寶,於他而言,不見得是壞事。
想到這裡,王冕又給老鱉轉了十萬塊錢。
老鱉沒有打來電話,僅回了個“收到”二字。
王冕立刻發去信息:“在哪兒?”
“漢城,水上樂園,你家八十六歲的老頭子帶著金寶在漂流。”
王冕:“?”
老鱉秒懂:“你家老頭不知道上哪兒偽造了證件,現在四十六,就是看著顯老。”
好家夥。
老鱉信息回的很快,看的王冕一陣心慌,漢城,距離蒙北千裡之遠,索性不再理會此事,至於老驢,他要是去了滇西……去了再議。
龐大的貨輪掀起陣陣浪花,在水麵上緩緩航行,伴隨著陣陣海風,王冕迷迷糊糊的陷入睡夢中。
蒙北市,燈光璀璨。
一座植滿荷葉,鋪滿石子小路,宛若江南庭院的院子中。
沈瘸子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持放大鏡,目光專注的盯著麵前的一對青花瓷碗,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對著身側的男人說道:“陳薯,你把我喊來,該不會就讓我看這兩隻瓷碗吧吧?”
“看來沈叔不太滿意。”
名為陳薯的男人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身後立刻有傭人上來將二人身前的物品收走,換了兩杯清茶。
沈瘸子拿起一塊隨身攜帶的白布擦了擦手,又放回口袋裡,張開五根手指說道:“這種東西,經這些年過我手上出去的,有五個,四個真品,一個贗品,你這玩意兒,我一眼就看出來是個贗品。”
陳薯嗬嗬一笑:“這兩個玩意兒是昨天海青的貨船回家,彭江淘來的兩個物件,你知道的,我對這東西沒有興趣,所以請你過來掌掌眼。”
“贗品……不過做的有些水平,可以以假亂真。”
沈瘸子端起茶水,緩慢說道。
陳薯點頭,能以假亂真就足夠了,真貨有真貨的作用,假貨自然有假貨的用處。
“說起來,要不是海青的貨船剛好回來,你給我說的事兒,還真不一定能這麼快。”
陳薯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行了,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六百萬的貨,我的小朋友隻拿了不到三百,你還想吃多少?”沈瘸子斜著眼朝陳薯看去,眼神幽幽,有些嚇人。
“嘿嘿,急貨,隻能這個價,沈叔,畢竟我事先答應了彆人,王冕的貨可是讓我把彆人安排在下一批了,總得收點利息,再說了,我讓彭江一路照顧他,也不算虧待,走水路離開蒙北,總好過被喪心病狂的許九筒堵在路上的好。”
沈瘸子沒有說話,默不作聲,盯著麵前的池塘,池塘裡有幾朵晚開的荷花。
“嘖嘖,說起來這個家夥還真是膽大,我以前都沒做過這種事情,我記得上次還是老蠅給我提起這個人。”陳薯笑嗬嗬的說道。
沈瘸子依舊沒有開口,目不轉睛的盯著兩朵荷花。
“沈叔要是喜歡,明天我把這兩朵挖出來花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送我回去吧。”沈瘸子平淡的開口。
“沈叔,今晚住這裡吧,房間已經打掃乾淨了。”
“回去吧,鐵牛巷住習慣了。”
與此同時,小嶺菜市場,一間破破舊舊的辦公室裡,許九筒站在中間,麵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
趙森和金勇站在許九筒兩側,金勇的胳膊已經接好,唯獨手掌上,纏著厚厚的繃帶。
“許爺,找不到驢爺,聽說驢爺回來過一次,就消失了。”趙森有些緊張的說道。
“消失了?”許九筒的聲音如從幽幽穀底傳出,讓趙森膽顫心驚。
“對。”趙森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根據兄弟們說,驢爺從王冕那裡回來後第二天就消失了,好像是說……去外地探親。”
“探親?!”
不等許九筒說話,金勇站在一旁一臉懷疑的盯著趙森。
趙森頭皮發麻:“金爺,下麵的人是這麼說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喵的老驢全家都死完了,就剩下個他和一個不是親生的兒子,探哪門子親?!”金勇粗暴的罵了一聲,掏出煙使勁抽了起來。
“許爺,你說老驢真的把消息泄露了出去所以逃跑了?!”
金勇悶悶不樂的說道,如果是彆人,他斷不會這麼激烈,但老驢和他跟了許九筒多年,做出這種事情,金勇不能原諒。
許九筒沉默了很久,不知在思索什麼。
老驢知道的東西很多,包括天鵝河畔地下車庫存貨的全部事情,或許金勇都不清楚存了多少,但是老驢肯定清楚。
而讓許九筒感到疑惑的是,他不清楚老驢到底把消息告訴了誰,如果是王冕,那麼就說明他和王冕在鐵牛巷見麵的時候,老驢就已經準備離開蒙北。
可許九筒堅信,王冕這麼一個小販子,斷不可能找來這麼多人來對他動手。
可如果不是王冕,那麼老驢為什麼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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