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彆人教她，但很多時候，隻需要知道一個開頭，就可以推算出很多東西。
就好像數學的公理一樣。
心雪問道，“你修行了多長時間？可有老師？”
“當然有。”
“那你一副你無藥可救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我討厭你說話的語氣，冷冰冰的。”
克蕾雅道，“我這個人性格就是如此。還有，我雖然有老師，但我所修行的法，幾乎每一個境界都需要自己去尋找方向，每個人的方向都不一樣。”
“而你的練氣法則不一樣，前期隻需要注重量的積累就足夠了。你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怎麼把剩下的法門推演出來。”
“說實話，你真讓人討厭。張嘴修行，閉嘴修行，我以為我這個人都足夠怪了。”
聽到心雪這樣的話，克蕾雅好笑地坐在她身邊，“好吧，那就讓我聽聽，你的人生除了修行之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嗬，我的一生不都在你們的監視之中嗎？雖然你不告訴她是誰，是那個人拜托你保護我吧？”
“既然都知道我的命運，你們儘可以把我當小孩子看。但是現在，是我在質問你，你的生活裡難道隻有修行嗎？”
克蕾雅歎氣道，“你這樣去詢問。是打算和我站在同一高度，同一個立場上嗎？”
心雪冷笑道，“怎麼？高高在上的星神，難道瞧不起我這個凡夫俗女？”
克蕾雅朝天空單手一握，數萬光年的一顆行星就這樣跨越空間，縮小，然後被她這樣捏在手中。
然後她展現給心雪看。
心雪的雙眼向那被縮小的行星看去。
上麵的環境快速變化，從單細胞到多細胞，再到知性生物。
過了一會兒，文明快速演化，從封邦建國，到資本主義再到文明末期，世界終焉。
心雪看到，繁華的文明迎來了終結，複雜高高的都市成為迷宮般的廢墟，得不到維護的機械漸漸停止運轉。
知性生靈基本滅絕，甚至生物都不再存在。
連何時終結了，何時開始終結的思考都不複存在的這個世界。
最後，隻有2名少女繼續著她們的旅行，在廢墟中彷徨。
克蕾雅默默注視著上麵的兩個女性，目送她們走完幸福的一生。
然後歎氣道，“到底隻是後天生命，逃不出命運的束縛。”
克蕾雅輕輕一握，那個在她手裡演化了數百億年的星球，就這樣化為塵土，消散在天地之間了。
心雪突然打了個冷戰。
一個世界，就這樣沒了？
克蕾雅凝視著她的雙眼，眼神似乎將她那種冷漠的臉孔洞穿一樣。
“你所站立的這個世界，就是前不久我隨手捏出來的。”
望著她不敢置信的臉，克蕾雅繼續道，“如何，還有底氣想要和我站在同一高度對話嗎？慶幸吧，你不是那些可悲的後天生靈，你有超越命運的資格。”
心雪無言以對。
沉默了半晌，正當克蕾雅想要離去的時候，她突然叫道，“難道我的力量不如你，就沒有資格和你對話了嗎？”
“我不會說什麼我要追上你的腳步這樣的鬼話。”
“請你告訴我。難道你的人生之中，隻有修行和達到更強嗎？”
克蕾雅回頭看向麵前這個劍客，認真地道，“當然不是。人生之中有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隻是我做不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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