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玄聽著洪流東的講述,琢磨這件事。
洪流青的自儘方法與孫采蓮自殺未遂的手法完全一樣;這兩個女子的家庭遭遇非常相似;她們的生育情況如出一轍;她們在上吊自殺前,似乎都經曆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女鬼蠱惑;最不可思議的是,她們的年齡都定格在24歲。
這絕非偶然。這偶然之中,似乎有一種必然聯係。
曆史往往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這種相似的背後都有始作俑者。
曹玄斷定,造成洪流青和孫采蓮懸梁自儘的內因,是沒有為丈夫家裡生下一個帶把的人丁,外因則是女鬼的教唆使壞。而這個女鬼就是高王氏鬼魂幻化的人形黑影。
這時,隻聽洪流東說:“曹先生,我今天過來請你,不是為了妹妹是怎麼死的和死後如何安葬的,而是我妹妹死後,她的鬼魂時不時來我家騷擾,都是為了她生前未竟的一些事。雖然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媳婦和孩子們卻很害怕,怕妹妹的鬼魂行不測之事。
“我妹妹在去年深秋上吊自殺後,她的女兒劉月英就由我撫養。我和蔡金蘭生有一兒一女,兒子和女兒都比劉月英大幾歲,三個孩子在一起也熱鬨歡快。
“去年十月底,也就是我妹妹死後一個月的一天,我們一家人吃晚飯,劉月英與我小女兒為爭奪一塊臘肉,把飯桌上的一個大瓷碗打落在地,摔破了。
“我沒有說孩子什麼,蔡金蘭生氣的說了劉月英和我女兒一頓,還用筷子打了一下劉月英的小手,劉月英立即哭叫起來。
“蔡金蘭正要訓斥著打第二下,隻見她渾身突然一激靈,筷子舉在半空中停下,嘴裡訓話的語氣卻變了:‘好你個洪流東,我把女兒托付給你,讓你撫養長大,你竟然這樣虐待我女兒。你敢打我的月英,我就要打你女兒。打破碗的事,你女兒也有責任。’
“蔡金蘭說完話,她手中的筷子已指向我女兒。隻見我女兒丟下手裡吃飯的小木勺,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直喊叫肚子痛,在地下翻滾著哭爹喊娘。
“我聽蔡金蘭說話的語氣完全變樣,徹頭徹尾就是我妹妹洪流青的口音,連她的腔調和手勢都是洪流青的樣子,我媳婦瞬間變成我妹妹。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兒子和劉月英也嚇得不敢吃飯,直愣愣的看著蔡金蘭。
“見女兒肚子痛得在地上直打滾,我要把女兒抱起來。這時,蔡金蘭又用筷子指著我女兒說:‘打她,她是我侄女也沒用。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
“蔡金蘭說出的話,完全是我妹妹的口氣,沒有一點含糊。
“我見女兒疼痛難忍,就用筷子在她的手上打了兩下。隻見蔡金蘭指向我女兒的筷子收回去,又掉在地上。我女兒霎時止住哭聲,肚子也不痛了,自己站起來。
“我把女兒抱在懷裡,又把劉月英也抱在懷裡,兩個孩子在我懷裡又親熱的嬉鬨。
“我放下女兒讓她吃飯,又給劉月英抱著喂飯。
“這時,卻見蔡金蘭走出客廳,來到院子裡,然後走進東廂房,拿起一把木梳梳起頭發來。
“我知道東廂房是妹妹在家當姑娘時的臥室,她曾經經常用那把木梳梳頭。蔡金蘭梳頭發的動作酷似妹妹。
“蔡金蘭梳罷頭發,放下木梳,瞪直眼睛走出東廂房,好像對我和孩子們視而不見。蔡金蘭用我妹妹平時走路的步伐和姿態,走出大門,徑直向西走去。
“我不放心蔡金蘭傻愣愣地眼神,就跟在她身後。隻見蔡金蘭向西一直走出村子,在村頭一拐彎,又向北山坡走去。
“我遠遠地隨在其後,見蔡金蘭走著走著,停在一個塄坎下。我趕忙走過去。我認得那個土坎,那是一年前下葬我妹妹的地方。
“我走到蔡金蘭跟前,蔡金蘭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望著我說:‘我怎麼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這不是咱家的地呀!’
“我說這裡是洪流青的墳地,你麵前的這處墳穴就是洪流青的,去年下葬她時咱們來過的,你怎麼就忘了!
“蔡金蘭恍然大悟似的說:‘天黑了,咱們回去吧,孩子們還在家裡。’
“我和媳婦回到家裡,一切又恢複正常,好像就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蔡金蘭對自己之前的所做所言,沒有一點印象。”
曹玄聽了,說道:“這種現象叫小鬼附身。
“洪流青上吊自儘,不得轉世朝生,成為孤魂野鬼的她,因為是陰曹新鬼,她的鬼魂就是一縷青煙,尚不能幻化成人形,隻能按照生前的思想,在她的陰宅附近漂泊,來往於她放不下的人和事之間。
“洪流青這個新鬼,要想實現自己的意願,隻能附著在陽間世的人身上,控製這個人的大腦,依靠這個人的四肢五官,來表達自己所想所做。一旦她的意願達到,即離開附著她鬼魂的人。
“這種現象,是生前有怨恨或放不下一些事情的新鬼、小鬼最基本的行為。
“這死亡後長時間不得轉世朝生的鬼魂,經過修煉和吸食人間煙火,這縷青煙新鬼,會慢慢幻化為人形鬼影,具有陽世間凡人的一些基本技能。此時,她的鬼魂再不需要附著在人身上,她的人形鬼影可直接行動,做她想做的事。這時,她的鬼魂已經成為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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