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采石看不到前麵私鹽販子的身影,也看不見灌木擺動的影子,四周靜悄悄的,腳下是柔軟的落葉,找尋不到逃犯的腳印。
周采石在逃犯消失的地方停下來,仔細聽著、看著,沒有一點響聲和動靜。
這還奇怪了,這家夥是上天了,還是入地了。
周采石在乾瘦私鹽販子消失的這片林地搜尋著,他轉了二三圈,既沒有找到可以藏身的山洞,也沒有在附近樹上發現人。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太陽的餘暉斑駁的灑在林地裡。
周采石有些灰心,他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周采石知道前麵約2公裡處有座善花廟,他要到善花廟去看看,說不定這家夥輾轉到善花廟躲藏出來。
周采石心情沮喪的向善花廟走去。
周采石走了約一公裡,在一個轉彎處閃出一個人來,這人個頭低矮,五官端正,麵目清秀,麵色白裡透紅,鼻子下麵的仁丹胡很顯眼。
這人身穿一套淡紅色衣服,打扮的像個女人,但腰裡彆著一長一短兩把刀,留著小平頭。
這人見到周采石,深深鞠一躬後,問道:“警察君要去哪裡?需要我幫忙嗎?”
周采石一驚。他經常在外岡和附近村子公乾,從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他以為是善花廟裡的出家人,就隨口問道:“我在追捕逃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乾瘦得像猴子一樣的人跑過來?”
這人向善花廟方向一指,說剛才有一位這樣的施主,向寺廟方向跑去,說是要上香還願。估計現在在善花廟裡。
周采石聞言大喜,再沒有詳細詢問,即刻向善花廟方向奔去。
周采石跑進善花廟,在大雄寶殿和左右偏殿找了個遍,沒有發現逃犯,卻見三間殿堂的佛像麵前,都點燃著三炷香,均燃去一小截。
看來,剛才那位身穿淡紅色衣服的廟管沒有欺騙自己,這裡確實有人來過。
看三炷香燃燒的時間,這人不會走遠。
周采石在善花廟裡未再停留,立即向廟背後的林地裡搜尋而去。
周采石在山林裡又追尋好長時間,依然沒有見到乾瘦私鹽販子身影。
看天色已暗下來,周采石怏怏地向鄉公所方向走回去。
周采石走到善花廟時,又進去偵查一番,廟裡沒有一個人。
周采石走到善花廟下麵那個轉彎處,沒有見到那個身穿淡紅色衣服的男子。
周采石來到溪流跟前。他奔跑了這麼長時間,乾渴難耐,就蹲在溪邊喝了一氣泉水,然後跳過溪流,要取道平岩村回鄉公所。
周采石沒走多遠,就見從一個大石頭背後走出一位姑娘。
姑娘中等個頭,麵龐俊美,身姿婀娜,身穿一套淡紅色衣服,渾身散發出淡淡芳香,沁人心脾。
姑娘手挎竹籃,兩腿邁著碎步,款款向他走過來。
周采石從警3年,職業習慣使他非常警覺。但他也沒有感知到這位姑娘是來自自己上方或是下方,她就像突然從地裡麵或大石頭根裡冒出來一般,等周采石覺察到時,她已走到近前。
姑娘的穿著與之前見到的那位清秀矮個男子一樣,給周采石的感覺是,這二人是兄妹倆。
周采石同樣沒見過這位女子,反正她不是平岩和外岡村人氏。
這位姑娘剛走到周采石麵前,就微微一頓,躬腰行禮,嘴裡說著:“警察哥哥好辛苦,怎麼能喝冷水啊!這裡不遠就是我的家,請警察哥哥到寒舍喝茶。”
姑娘說話的聲音柔和好聽,表情楚楚動人,語氣真切誠懇,使周采石不忍拒絕。但職業習慣讓周采石矜持警覺,他正色說道:“謝謝姑娘好意,我有公務在身,不宜去你家,我還得趕回去交差。”
姑娘又躬身說:“公務再緊急,也得喝茶吃飯。現在天色已暗,正是吃飯時間,警察哥哥吃完飯再回去不遲。”
姑娘說話時,吐氣若蘭,芳香入鼻,使周采石不忍拂她好意,心裡不由自己的生出跟她去的念頭,這個念頭非常強烈,揮之不去。
周采石在外岡村和林地裡折騰了一下午,已經又渴又餓,從這裡回家,至少得一小時路程,如果趕回鄉公所,需兩個小時。還不如在這裡吃完飯,再回去不遲。
這樣想著,周采石身不由己的跟著姑娘去了。
姑娘的家在這裡上方一公裡處。
周采石隨著她來到一處用木柵欄圍成的院門跟前,姑娘打開柴扉,二人走進院子。
院子裡長滿高低不一的櫻花樹,淡紅色、粉紅色的櫻花掛滿枝頭,芳香撲鼻,令人陶醉。
院子裡麵有三間用石牆壘成的房子,姑娘打開正中一間房門,把周采石讓進屋。
姑娘自稱叫櫻紅,因為前幾年發生戰爭,她隨父母兄長來到這裡。
解放前夕,父母死於亂炮之中,留下她和哥哥在這山林裡生活。哥哥名叫櫻子,住在善花廟附近,靠給人家務弄花圃、花壇為生。她也經常幫助哥哥經營花卉。
正中的這間房子裡陳設簡陋,兩張石桌,四個石凳。姑娘把周采石讓在石凳坐下,用石壺,石杯給周采石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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