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孫鼐和左凱銘的講述,溫丹對楠木傷人之事有了進一步認識。
人們在采伐楠木大樹、老樹時,會被楠木意外致死。在加工楠木原木蓋房子時,楠木在受到斧子,鋸子,鑿子等利器的刨銑時,也會反傷加工木頭的人。就是楠木板材在被打製加工家具時,隨著板材被切割安裝,這些肢解楠木板材的木匠,也經常發生意外傷害,防不勝防。
而聰明的木匠在打製楠木家具之前,請來祖師爺魯班壓陣,又誦經祈禱平安,則能做到防患於未然。
這也說明,木工師祖魯班能壓製住包括楠木在內的所有木料。
這時,伐木工已將所有伐倒的木頭按所需長短截好,有十多個人用樹枝製作了擔架,抬著死者下山。
溫丹想著超度亡靈是自己的職責,就跟著這些人下山了。
這死亡的四名采伐工裡,有兩位是雲西村人,另兩位是崇仁村人。崇仁村支書鐘建新和雲西村會計左凱銘也相跟著下山。
在下山的路上,鐘建新對溫丹說,剛才在事故現場聽幾個人說事,讓他受到了啟發,鐘建新心裡也有不解之謎,這些怪事就發生在他家裡,他不好當著眾人麵說,現在他要單獨對溫丹嘮叨嘮叨,看這位活神仙能不能破解他心中的謎團,並消除這一怪相。
聽鐘建新說,他家院子裡堆放著八根6米和9米長的楠木原木,這幾根木頭都較大,他堆放著院子裡兩處地方。一處4根放在大門內側圍牆跟前。另一處4根堆放在牛圈、豬圈門一角。
鐘建新現在住的房子,是父輩們留下的老宅,已經60多年了,正房和大門都出現了歪斜,隻是這種土木結構房子不易倒,他們一家人住在老宅裡。
鐘建新計劃翻修這座老宅,早幾年就開始備木料,院子裡的這八根楠木,他早已準備好9年了,在翻修老宅時做房梁用。隻是老窩鄉和崇仁村這幾年公共建設多,他還顧不上給自家建房,待鄉上學校建成後,他就動工翻修老宅。
鐘建新家裡喂養著4頭黃牛,那可是耕種田地的主要勞力,家裡的十幾畝小麥、玉米地,全靠這兩對耕牛耕種。
鐘建新家裡的牛圈、豬圈,就在院子裡那一堆楠木原木跟前,緊挨著圈門。
大概是五年前元宵節後,鐘建新喂養的一頭黃牛開始瘦下來。
這頭黃牛剛成年,才三歲大小,鐘建新正在調教這頭黃牛耕地,卻突然瘦下來,食草量減少,牛糞稀,糞便稀薄呈泡沫狀,食欲下降。
鐘建新給這頭牛的飼料裡加了些乾草,欲緩解症狀。但一周過去了,這頭牛的拉稀症狀沒有減輕,身體越來越瘦。
鐘建新請來鄉上獸醫檢查,獸醫說這是牛食用了發黴飼料引起的黴菌性腸胃炎,讓這頭牛多食用乾草,不要飲冷水。
獸醫給了一些止瀉和幫助消化的藥物,讓鐘建新拌在乾草中,給牛食用。
鐘建新按照獸醫所說喂養這頭牛,半個月過去,拉稀症狀沒有了,這頭牛的食草量也增加了,但牛消瘦的症狀,不僅沒有好轉,並且越來越瘦。
在這一年的七月,也就是天氣最炎熱的時候,這頭尚沒有調教好犁地的三歲黃牛,就死在牛圈裡,是乾瘦虛弱而死。
這頭牛死亡時,就倒在牛圈門那堆楠木跟前,瘦成一堆骨頭。
這頭剛成年黃牛死亡後的第二年開春,牛圈裡一頭最大最強壯的黃牛,又開始消瘦下來。鐘建新以為是早春草料減少造成的,就加大補飼量,給這頭牛喂偏食,夜晚增加一次飼料。
這頭牛可是給家裡犁地的頂梁柱啊!
這頭牛雖然消瘦,但食草量不減,吃法好,沒拉稀,鐘建新沒有太擔心。
進入夏天後,草木繁茂,牛羊食物充足。但這頭牛無論白天黑夜不停的吃草,身子骨還是日益瘦弱,兩麵肚子深深塌陷下去。
因為這頭牛沒有絲毫患病症狀,鐘建新沒有請獸醫診治,他每天早上給這頭牛又增加一次精飼料,把包穀、豆子粉碎後,拌在草裡,讓這頭牛食用。
這頭牛大口吃著,鐘建新看著牛肚子吃著撐起來了,但二三天後,牛肚子又塌陷下去。牛身越來越乾瘦,這年秋天都無法犁地。
這頭食量大,卻不乾活的青壯年黃牛,一直白吃白喝到這年霜降過後,倒斃在牛圈門口的那堆楠木跟前。
兩年內接連倒斃兩頭好牛,使鐘建新感到驚恐。他請來獸醫檢查牛圈和死牛狀況。
獸醫翻挖了幾下牛圈,說牛圈太陰,牛食用了毒草和黴變草料,是食物中毒而死的。
獸醫給牛圈、豬圈裡撒了一些六六粉,給牲畜身上也擦抹了六六粉。
獸醫囑咐鐘建新,每隔半月,給牲畜身上擦抹一次六六粉消毒,半年後就好了。
鐘建新依照獸醫所說,給圈裡的牲畜身上塗抹六六粉。果然,牛和豬都沒有發生瘦弱現象。
鐘建新這樣使用六六粉4個月後,牛圈隔壁的兩頭豬死了,豬嘴裡流出汙血,肚子脹得老大,一看就是中毒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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