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林青棠的手被禹琛握住,注意力也隨之被打斷。
她頓了頓,感覺心跳的速度又快了些。
林青棠垂下眼,溫吞地回握他的手。
【假使我又遇見你,隔著漫長的歲月,我將以什麼致意?】
【以沉默,還是眼淚?】
禹琛處變不驚。
但眼底還是有一絲困惑滑過。
而後,林青棠感受到禹琛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幾分。
小手被大手包裹著。
安全感滿滿。
一股溫和如草木的力量順著她的經脈遊走在四肢百骸。
林青棠的身體在異能的作用下,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
與他手心淡淡的綠光相呼應。
“她沒事,隻是受到驚嚇,需要好好休息。”
禹琛的聲音很溫柔,身影也挺拔,就好像月光下屹立的樹。
從林青棠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他英俊絕倫的側臉。
眼眸漆黑漂亮的幾乎讓她溺斃,而垂下來的長長睫毛也微微泛著暖意。
【我的男媽媽啊——】
林青棠心中在暴風式哭泣。
禹琛的青木異能正緩解她身體的不適,她從活人微死的狀態,總算又重新活了過來。
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才找回活著的感覺。
【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禹琛最怕雌性哭。
雌性不似獸人幼崽,好好哄一哄還能止住哭腔。
他身為巫醫,不僅有能挽救獸人的治愈能力,帶崽的實力也非同一般。
貝爾部族流傳著一句名言。
隻要報上禹琛的名字。
能治小獸哭啼。
繁育後代的雄性獸人百試不爽。
聽著懷中雌性委屈巴巴的哭聲,禹琛的瞳孔裡顯現出一種迷離與茫然。
他試探性的像哄幼崽一樣,有規律的輕輕拍著小雌性的背部。
不曾想,林青棠委屈勁兒湧上心頭,嚎啕哭的更大聲。
禹琛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上輩子走時的記憶,林青棠已經記不太清。
不知道是饑寒交迫。
還是因為病老衰竭。
如今能回到一切災禍的源頭,林青棠心中對獸神感激不敬。
她再也不會仗著聖雌的身份,做虐待獸夫的事。
【我好餓啊】
禹琛頓時鬆了一口氣。
做飯這件事上,他還是能滿足大部分雌性的要求的。
【老娘真的要餓死了,青筠做的那是能吃的飯麼!沒有月光魚宴啊啊啊啊啊!我餓到陰暗爬行扭曲蠕動發瘋尖叫撕咬樹皮挖掘泥土啃食草根發出尖銳爆鳴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禹琛安撫她的手一頓。
他記得沒錯的話,部族的篝火晚會剛進行不久。
族長謹慎小心的很。
部族的雌性一定都吃過東西了。
林青棠不停叫喊餓了的樣子,倒像是很久沒吃過飽飯一樣。
這在以雌性為尊的獸世,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禹琛和林青棠的距離很近。
他清楚的看見她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裡的月亮。
她的淚從眼窩裡湧出。
那麼多,那麼亮,像兩眼小泉,不斷線兒。
一定是族長的失誤。
禹琛不停地上下撫著林青棠的背,說:“不會的,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