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日昳,汪定背著籮筐回來。
“咦?陳兄,我師弟呢?他去北靈城這時候也應該回來了啊。”
汪定問道。
他有些詫異。
怎麼陳勝周圍都沒人坐啊,大家寧肯擠在一塊兒也不往他那邊靠?
“剛才出了點事,耽擱了。”
陳勝將染病村民暴動的事簡述了一遍。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一群沒良心的,枉我們師兄弟如此費力救治他們!”
汪定大怒,“不治啦,不治啦,這還治什麼!”
藥能治病,卻治不了人心。
汪定知道,等陳勝走後,那幫人沒了威懾,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不如和陳勝一起結伴離開。
“仙長,仙長,我們可沒有逼迫你們,仙長不要拋棄我等啊!”
破廟近百號人聞言紛紛跪地磕頭,祈求汪定彆走。
這疫病要是治不好,村子根本待不了。
他們一個個的,全都得成流民。
這世道,流民的下場有多慘,可以參考陳勝這副身體的父母。
被人隨意打殺了都無人追究問津,如路邊的野貓野狗一般,死了就死了。
汪定看著下跪磕頭的眾人,又想起臨走時大賢良師交代的任務,不由得歎了口氣。
“都起來吧,我不走了。”
“不走了?多謝仙長憐憫,多謝仙長憐憫。”
又是一陣磕頭聲響起,眾人方才站起身。
“我回來了。”
李雲背著行囊,裡麵全是買來的藥材。
“這次買得量大了些,藥鋪老板給了折扣,倒是省了不少銀兩。”
他們身上的銀兩不多,這些藥足夠支撐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想出治愈疫病的方法。
“省了不少銀兩,倒是把歹徒給招來了。”
陳勝無奈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都出來吧,你們躲得過李兄可躲不了我,這烏鴉的叫聲可難聽的很。”
燒狗剩子屍體的時候,就招來了不少烏鴉落在林子裡,現在倒是被驚起了好幾隻。
“有人跟著?不可能吧?”
李雲望向身後,難以置信道。
“怎麼,到地方了還不出來嗎?”
陳勝露出玩味的笑容。
官道旁的林子裡走出幾個漢子。
“真是晦氣,跟了一路,卻被個瞎子看出端倪。”
為首的漢子臉上紋著刺青,舉起手中的鬼頭刀,凶神惡煞道:“廟裡的,識相的把錢都交出來,不然爺爺叫你人頭落地!”
“把錢交出來!”
剩下四名小弟高聲附和。
明明廟裡有近百人,卻全都忍不住往角落裡縮,沒一個敢站出來說句“我們人多勢眾不用怕”之類的話。
俗話說得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這些逆來順受的村民,除非真的事關自己的性命,無路可退,不然在大刀片子麵前,永遠都是軟的。
離這些橫匪還差著一個級彆呢。
“陳,陳兄,你搞得定嗎?”
李雲有些害怕地問道。
他看陳勝年輕,便以為是剛入品的武者。
而九品初期的武者,也就達到普通人的極限而已。
一打一能碾壓,一打五,夠嗆。
“放心吧,搞得定。”
陳勝笑道。
彆說五個了,就算再來五個,也照殺不誤。